天虹現在怎麼樣了。
“啊,我也有句話問你……”他俯下頭:“每次一提起明宇,你神色都不大對。你和他……”
我愣了下,他眼含笑意看著我:“是怎麼一回事?”
我沒答話,他煞一煞眼,頗機靈俏皮:“行啦行啦,不說我也知道。他麼,好是好,就是欠點人氣兒。”
我白他一眼不吭聲,拍手叫人傳楊簡來:“你安心待著,我自己身體我都不急,你倒急的很。先替你找蘇教主再說。你有什麼信物或是什麼話,要傳遞給他麼?”
他垂下頭,半天不說話,最後說:“沒有什麼。要是能找到當然好,要是找不到……也就算了。”
外頭人去傳話去,他小聲說:“我先走了,你仔細著些,別乍寒乍熱的,對身體可沒好處。”
我點個頭,他腳步細碎,從偏殿角門走了。
過了午思禮齋有小太監來,送了張寧莞手抄的紙給我,上頭密密麻麻寫著蠅頭小楷,是練功口訣和心法。
他倒真的放在心上,比我自己還著緊。
這個人的性格,原就是這樣吧?聽旁人說他以前的事,對人總是很好,盡歡,姚鈞,更不要說蘇遠生。
心裡想著,一邊讓小陳再去傳話給楊簡,務必,一定,總得找到蘇遠生才是。
倒也有件開心的事情,尤烈的信寫了七八張紙,墨跡淋漓,總是控訴盡歡憨頭愣腦不解風情,有天溫泉共浴,他著意把兩人的衣衫藏起來,想著溫泉水滑石洞流暖,總能得以親近了吧?想不到盡歡居然剝了獸皮一圍,自顧自趁著夜黑跑了,狠得他一個人在水裡泡著
跺腳咬牙。
我笑得肚子生疼,伏在桌上直喘氣。
盡歡盡歡,你真給我爭氣啊。
雖然說我不能總是當大棒打鴛鴦,人可是給他送去了的,那他沒本事,追不到手,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忽然手中一空,信被人給一把抽了去。
龍成天笑吟吟的,接著向下念:“來的時候你到底是給他吃了鐵膽還是熊心,成天打馬亂跑,哪兒黑往哪兒鑽,聽說又出股土匪,樂得跟要娶媳婦一樣就直跑去……這裡天冷不比南邊,大冬天硬是就穿單靴踏雪,手上生了許多凍瘡,就是不擦藥……”
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手直揉腸子:“行了行了,求你啦大哥別唸了,還讓不讓人活啊。”
龍成天很無辜的放下信紙:“這又不是我招你笑,明明是尢烈嘴頭子太利索了點。”他放下信紙,把我披的衣裳攏了攏:“太醫開的藥吃了沒?身上覺得怎麼樣?”
我拿了信紙接著看,一邊說:“嗯,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原來也不覺得怎麼樣,誰讓你大驚小怪了。”抬頭看一眼他:“喏,你看你,眼圈發黑,這會兒要是沒什麼事,補一覺去吧。”
他敲我一記:“你哪這麼多廢話。餓不餓?傳膳麼?”
我想著那半封沒看完的信,順帶著也想起寧莞給我抄的半張紙來:“先不急,我把信看完再說。”
冷香19
更新時間: 11/14 2006
我看信看得咯咯笑,喊著:“小陳,研墨!”
龍成天好象有些心不在焉,順口問:“你要寫些什麼?”
我鋪紙揀筆,興高采烈:“哪,我這是家信,家信,不寫什麼軍務,你可以不用關心。嘻,尢大哥呀尢大哥,不是做兄弟的不體恤你了……”
等我龍飛鳳舞畫完信封口,龍成天已經到外殿打了個轉回來了,臉色明顯是愉悅得很:“寫完了?”
“是啊。”我開始寫信皮兒,太高興了,還是忍不住要露一手:“不答應我的條件,嘿,讓他看著吃不著,難受死。”
龍成天輕笑:“尢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