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微微張了張唇，目光掠過鳳皇溫柔微笑的模樣，頓了頓，只輕點了點頭：&ldo;好。&rdo;

出了大帳，鳳皇走在前方，兩人間徒然間沉默。

鳳皇開口：&ldo;麟，為什麼不殺了苻堅，他中了毒，又心神大傷，功力至少退了三成。&rdo;

司徒麟頓了頓，忽然道：&ldo;陛下，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清河會怎麼想？&rdo;

鳳皇忽然回過身，向來靜水深流的鳳眸中似含了絲譏誚：&ldo;怎麼想？&rdo;

看著司徒麟眸中的詫色，他垂下蝶翅般的睫毛，掩住深不見底的眸子，恢復了風輕雲淡的雅逸，他背過身，淡淡的問。

&ldo;麟，知道什麼事奴隸之愛麼？你可以日光昭昭之下去愛另一個人，奴隸卻不行，不論是任何人，只能以卑微和卑下的方式去愛著他想要愛的那些人。&rdo;

&ldo;殿下……&rdo;司徒麟眉間微微動容。

&ldo;再卑下，卻是他唯一能走的路，唯一能將傷害減輕到最小的路。&rdo;鳳皇轉過身，略微上挑的眸子裡帶著幾乎能溺斃人的溫柔與悵然。

&ldo;麟，那就是我選擇的路，苻堅是王道，而我，是奴隸之路，你相信我麼？&rdo;

司徒麟眸中閃過掙扎，許久，他輕嘆一聲，垂下睫羽，若馴服的蝶。

……

奴隸之路麼？清河靜靜地轉身，若有所思。

修羅魔道香 第106章 奴隸之路 中

&ldo;你去哪裡了？&rdo;

清河剛走進帳內，便見著捧著一隻藥碗的墨色臉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她接過墨色手裡的碗，看了看黑色的藥水，裡面倒映出一張熟悉又模糊的臉，亦能從中看到鳳皇的輪廓。

墨色見她捧著碗發呆，臉色愈發不好：&ldo;受了傷，如果不是芸古嬤嬤……&rdo;

&ldo;墨色。&rdo;清河忽然開口：&ldo;幫我做一件事。&rdo;

&ldo;……&rdo;墨色有些不明所以。

清河坐了下來，指尖摩梭著粗糙的瓷碗邊緣，若有所思：&ldo;我記得你一直有跟著芸古嬤嬤在學醫術，嬤嬤一直贊你是她生平最得意的門生，易容術也學得不錯。&rdo;

墨色沉默著，沒錯，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嬤嬤才將他派在她身邊。

&ldo;羽林郎們，什麼不都不缺，卻是很缺不錯的醫官。&rdo;清河看向他，慢慢地道：&ldo;我需要有一個人能幫我在不能看到一些事情的時候，成為我的另外一隻眼睛。&rdo;

墨色頓了頓，有些冷淡：&ldo;嬤嬤是讓我來伺候和保護掌櫃安全的。&rdo;

清河微笑：&ldo;墨色，綠竹館和紅袖招是做什麼的，你在裡面呆了這麼久，不會不知道一個好的探子能夠活下去，不是因為他善於隱藏，而是因為他更長於探聽訊息，而能規避危險？&rdo;

她並不想強迫他，一個不情願的間諜，不但會毀了他自己，甚至會傷及他的主人。

何況他即將面對的是鳳皇。

&ldo;……&rdo;

墨色沉默了許久，退出了帳篷。

清河有些失望，揉了揉眉心，看來要想得到鳳皇的訊息，恐怕要另外再安排人了，要找到一個她信任的，又具備這樣能力的人，實在是不容易。

一股清風吹入，帶來淡淡澀澀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