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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她最近有個畫展要準備,抽不出時間,你沒空?”

“不,不是,我有空,有空,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出去。”鍾斯宇熱愛古典音樂,聽音樂會這種優雅人士的活動對我來說有點突兀,重要的是能和鍾斯宇相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陪他去定了。

我興奮地跳下床,覺得肚子也不餓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句“有情飲水飽”的原因。我開啟衣櫃後傻眼,除了T恤還是T恤,除了仔褲還是仔褲,聽音樂會可不能穿這些,在門口就會被門衛兇殘地攔下。麥莉的尺寸我根本穿不下,不是太小就是太短,她那讓人眼花緣亂的裙子閃花了我的眼。最後,我在我亂糟糟的衣櫃中看到那條上次蘇烈買給我的及膝禮服裙子,本想找個時間還給他,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機會。好吧,就借用一次,後天見面還給他。

被腳踏車刮傷的腳還隱隱作痛,給了我不穿高跟鞋的藉口,匡威搭禮服裙勉強算百搭,要不要化點妝呢?我在麥莉佈滿瓶瓶罐罐的化妝臺前,後悔沒纏著麥莉學兩把刷子,只能隨便抓著口紅抹了抹嘴巴,糟糕,顏色太豔,不行,還要抹點腮紅,糟糕,擦太多……出門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由於腮紅擦太多,看起來像兩坨羞澀的紅暈,其實更像蟠桃,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沒時間管那麼多了。

雨已經停了,天氣也為我歡欣鼓舞。我到校門口的時候,鍾斯宇的車還堵在路上,他在電話裡跟我抱歉,讓我等一會兒。我太緊張,這算是我和鍾斯宇的第一次約會嗎?為什麼我會緊張得像****一樣?如果被麥莉知道,她一定笑死我。

為了避過熟人的目光,我找了一個隱蔽一點的位置,站在校門口的一根石柱後,既興奮又忐忑地等著鍾斯宇,等待的過程折磨人,好像凌遲的犯人一樣,害怕一秒鐘世界改變,發現原來這只是場夢境。

十分鐘後,鍾斯宇開著一輛本田出現,我終於鬆了口氣確定自己活在現實裡。他看到我穿裙子化妝的樣子,微微愕然,笑道:“我差點認不出你,不是什麼特別高檔的地方,你不用打扮成這樣也行的。”

我看到鍾斯宇穿得很隨意,知道自己聽錯了,原來是去聽演唱會。一時間覺得自己打扮成這樣很蠢很慫,不過聽到是去聽演唱會我又打雞血似的激動起來,跳上鍾斯宇的車子催他趕快開車,遲了我們在演唱會上吶喊得酣暢淋漓,鍾斯宇拿到的票靠近舞臺,有舒服的位置可坐,視野極好,既不用擔心被人擠暈,也不用擔心被人群的聲音淹沒而聽不到歌聲,最重要的是不用擔心被人踩扁腳丫,或者燻死在男粉絲的汗臭味裡。

汪峰在臺上歇斯底里地唱,唱得我熱淚盈眶。多年來,我想要和喜歡的人一起聽喜歡的歌手演唱會的心願終得以實現。鍾斯宇連聽搖滾演唱會也那麼斯文,他安靜地坐在我旁邊,陶醉地聽,不時回過頭衝我一笑,笑得像希臘神話的神。我在忽閃忽閃的金屬色燈光中,扭頭去看他,心突然像個蓄水池,眼淚突然就掉落下來,毫無防備。

我大聲對臺上的歌手喊:“你再也不要去美國了,再也不要離開了。”以此來掩蓋內心的慌亂。

鍾斯宇伸手過來揉我已經剪短的頭髮,說:“傻瓜。”現場氣氛熱烈,聲音像潮水一樣灌入我的耳朵,他的聲音被波浪般的熱潮捲走,我聽不到,但我知道他說什麼。

演唱會結束,燈光亮起,人潮散去,我拖著鍾斯宇,讓他陪我等,等所有人走了再離開。我說我喜歡狂歡散場後的感覺,其實是想多拖延一點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我小學時候也這樣犯傻,鍾斯宇給我補習數學,他講了一遍又一遍我還是裝作不懂,故意把成績考得很低,只為讓他來給我補習,不過很快他就拆穿了我的心思,威脅如果考得不好就不許見面。好比現在,我們坐在散場後的會場裡,熒光棒和紙花撒了一地,保潔人員拿著清潔工具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