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緩緩伸手接過了白玉瓶,只低垂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恨意,她如今才知道在安貴妃心中她們姐妹算什麼,不過就是兩具扯線的木偶罷了,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用,沒有的時候就一腳踢開,簡直沒有將她們姐妹當人看,還是血脈至親,真正是讓人心寒到了極點。
“好了,你們姐妹就快些回去吧,若是待得久了未免吳王會掛念的。”
安子雅聽話懂事這點倒讓安貴妃很是滿意,又與她寒暄了幾句,這才吩咐了宮女給她們姐妹準備了一些補品與珠釵綢緞,讓人送了她們出宮。
安子如本是在大殿裡一個人哭著,見沒有人搭理她也歇了心思,此刻與安子雅同坐在馬車裡,看著她氣度怡然的模樣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只冷聲道:“姑母的馬屁你拍夠了?”
安子雅正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瓶,冷不防地被安子如這一說便抬起頭來,冷淡的目光中夾雜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從如今來看安子如確實是個累贅,不說幫到她哪裡,就是不扯她的後腿就已經是萬幸了。
在吳王府中因著安子如的關係她受了多少的連累,甚至吳王那裡她也為她背了多少的罪責,這些都不說了,因為她們是姐妹,所以她心甘情願地受著,也盼著安子如有一天能夠醒悟過來,認清現實,明白過來這就是她們今後的生活。
安子雅眼神一凜,不由緩緩握緊了手中的白玉瓶,也許安貴妃說的是對的,既然安子如討厭如今的生活,不若讓她就此安靜下去,只要安子如還活著一日,自己總會顧著她一天。
“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感覺到安子雅的目光越來越冷,甚至還夾雜著一絲狠意,安子如不由瑟瑟發抖雙手環抱著摟緊了自己,只顫聲道:“是不是姑母與你說了什麼?要趕我回去?還是你要去王爺那裡告狀?”若是安子雅這樣做了,只怕自己又要挨吳王的打了。
想到吳王那些變態的刑具,安子如的臉色都白了一圈,有些神經質地晃了晃腦袋,這才撲倒在了安子雅腳下,痛哭道:“姐姐,我不該那樣說你的,我錯了,求求你不要向王爺告發我!”
“傻瓜,我們是姐妹,我怎麼會向王爺說你的不是?”
安子雅翹唇一笑,一手輕輕地撫著安子如腦後的烏髮,眸中卻閃過一抹絕決的狠辣,安子如這樣的喜怒無常瘋瘋顛顛於誰都是不利的,回頭她便處理了這點瑣事,省得讓這個妹妹成為她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原來她要狠起來比安貴妃有過之而無不及,安子雅終於瞭解到了人性最陰暗的一面,人都是自私的,不然怎麼會有“人不為己,天諸地滅”這一說來著?
為了達成她心中所想,什麼她都可以捨棄,什麼她都可以放下!
而此刻匍匐在安子雅懷中的安子如又怎麼會料到之後她悽慘的命運,而這一切都是她最親的兩個人聯手促成,一個是安貴妃,另一個卻是她的雙胞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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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人之間的內鬥自然影響不到蕭懷素的生活,這段日子她也沒有進宮,只在家裡安心地過日子,或是指導一下蕭懷秀的功課,或是陪端儀公主聊聊天。
端儀公主的預產期就在六月,肚子竟比一般人都大了許多,走路一顛一顛的,足要兩個人扶著她才行。
寧淵雖然因病休養了一陣,但也總不好一直在府裡閒著,便藉著秦王的關係調去了五城兵馬司,如今也在寧湛之下任職,差使倒是很閒,時不時地還能回家照看嬌妻。
對於這樣的生活寧淵很是滿意,又期待著孩子的降臨,似乎連從前隱藏在心底的名利之心都淡了許多。
寧湛也曾與蕭懷素提過寧淵的事,他四哥有勇有謀,有抱負也有才幹,只是時不予人,又做了駙馬,自然不能實權在握以免招人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