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秘密?”
“唔。。。”秀楠盯著置於大腿的紀子的手,輕聲道,“的確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紀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伸手戳了戳對方的額頭,“連我都不能告訴?”
秀楠陷入了沉默,紀子看著對方緘口不語的模樣,既感到疑惑又感到搞笑,這隻秀楠在想什麼呀?看上去似乎很神秘呢,難道有事情瞞著我?紀子左思右想,猜測對方的心理活動。與秀楠多年共同生活的經歷,使她深知對方並不喜愛故作神秘。
到底16歲的少女與成年人不可避免地存在不同,即使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年齡段會說不同的話、做不同的事。紀子忽然察覺到了一件事,她似乎一直以來都將16歲的秀楠和33歲的秀楠看作是同一個人,這個說法無疑是矛盾與錯誤的,因為16歲與33歲的秀楠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但紀子指的是她似乎將這個16歲的秀楠當做是33歲的秀楠來看待了,儘管本質上是同一副肉體、同一個靈魂,但兩個形象之間勢必多多少少存在差異,而這些差異隨著她與16歲的秀楠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愈發明顯,無論是性格、行為、語言都與33歲的秀楠有明顯的不同,讓紀子不禁產生出“原來16歲的秀楠竟然是這樣的!”念頭。
但她總是將33歲的秀楠與16歲的秀楠拿來比較,比較不同年齡段的同一人可以說是一件有趣的事,紀子也是這麼認為的,何況她還能夠親身進行比較,而不是在虛無的幻想中進行比較。可在比較的過程中,她貌似沒有將這兩個形象作為獨立的個體分開來看待,換言之,她以對待33歲秀楠的方式來對待16歲的秀楠。
那麼這種對待方式適合16歲的秀楠嗎?紀子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她一直都理所當然地這樣對待16的秀楠。因此在某種程度上,她將眼前這個秀楠的形象模糊化了,似乎眼前這個秀楠就是與她共同生活多年的秀楠。
紀子在注視秀楠側臉的過程中,不由自主地思考了這個問題。她似乎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要在尚有補休餘地的情況下挽回這個過失,不然後果必定不堪設想。總之,她不能夠再將眼前這個秀楠和那個作為她伴侶的秀楠混為一談,她要以對待16歲的秀楠方式去對待身邊這個秀楠。
窗外傳來摩托車駛過的聲音,紀子已經很久沒聽過這種聲音了,在她童年的時候,倒是能夠偶爾在定安的街道上聽見這聲音。自從摩托車被禁止之後,整座城市的摩托車彷彿都在一夜之間全部蒸發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人們的生活中。
紀子對摩托車沒有特殊的感情,即便在摩托車還沒禁止的年代,她也幾乎沒有坐過這一交通工具,母親沒有買過摩托車,倒是坐汽車和公交地鐵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就連腳踏車這一玩意也甚少觸碰,和秀楠一齊生活了之後才偶爾去某個公園租用腳踏車玩一下。
“吶,紀子。”秀楠打破了沉寂,“16歲的秀楠和33歲的秀楠怕是不同的吧?”
紀子的嘴唇閉成一條線,目光垂下,攬住對方肩膀的手改為握住秀楠撐在床邊的手,對方的手心冒著冷汗,冰涼冰涼的,紀子用拇指輕輕地摩擦對方的掌心。她驚訝於秀楠居然在和她想同一個問題。
“多多少少會存在不同。”紀子道,“畢竟是兩個不同年齡段的人,如果是完全相同的話那就是在扯談啦。”
“所以說,16歲的秀楠不等同於33歲的秀楠吧。”
“必須的。”
秀楠凝眸細視紀子的臉,嚥了一口唾沫,恢復了正常頻率的心跳再次加速,血液也沸騰了,緊張與不安包圍住她,還夾雜一絲絲興奮。到底要不要開口呢?要不要問紀子呢?這個縈繞在心頭許久的問題,使自己煩躁焦慮的問題。如果在這個時候開口的話,會得到什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