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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由感到一陣慌亂與惶恐,仿若人生會因此變得不再完整,自身這一存在會變得扭曲違和。這段時間以來,紀子的身體較之前稀薄了不少,用透明來形容也不為過,肉體的實感日漸空白,現在秀楠透過紀子的身體也能看見對方身後的景象。

倆人對此苦惱不已,不過苦惱的性質與內容卻有差異之處。紀子面對身體的變化,苦苦思索這一變化背後的目的與原因,可無論如何思考分析,都沒有得出令人滿意的答案,因為除了身體變得稀薄之外,其他一切都沒有堪稱改變的改變,僅僅是身體這一原因是不足以得出答案的。

秀楠則苦惱於有朝一日紀子變得完全透明時,那她該怎麼辦?紀子會成為空氣的存在嗎?還是會回到原來的世界?無論是前者抑或後者,都表明紀子會從她的身邊消失,那樣一來她又不得不重新回到以前形單影隻的生活。

可秀楠不想出現這樣的局面,她希望紀子能夠一直陪伴在她身邊,能夠繼續參與她的人生當中。雖然被告知以後會與紀子相遇,可“以後”這個詞實在太過遙遠,她沒有這個耐心去等待十幾個春夏秋冬的逝去。

想到生活要被打回原形,秀楠的心情比窒息還要難受一百三十倍。過去她從不認為以往單調乏味的生活有多麼不堪忍受,十幾年的人生她都是以這種形式度過的。可自從紀子來臨之後,平淡無奇的生活便因紀子的出現而變得閃耀光輝,讓她第一次體會到生活並不是她所想的如死水般無趣,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對紀子產生了不同尋常的情愫。

自由也罷、獨立也罷,只有一個人的話實在太過空虛了。就算以後能夠擺脫父母獨立出來,沒有了紀子的陪伴也就等於失去了核心之類的東西。如果真要這樣的話,她情願紀子從來沒有出現過,至少不要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等以後待她33歲時再與她相遇,起碼就不會這麼傷心難過了。

除此之外,她在紀子心中的地位亦是困擾她的一大煩事。她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向對方詢問自己於紀子而言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一來她害怕得到的答案會不盡人意,二來她感到非常莫名其妙,是可笑荒唐的。因為紀子愛的人一直都是秀楠,與紀子結為伴侶的人也是秀楠,而秀楠就是她,她就是秀楠,按照常理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詢問的必要,簡直是廢話。

可她總覺得哪裡不一樣,儘管紀子愛的人是她,可這個她是33歲的秀楠,不是16歲的秀楠。她居然拿此時的自己跟33歲的自己來比較在紀子心中的地位,這一做法難道不荒唐可笑嗎?想必一般人會理解不了,她自己也理解不了。

她在嫉妒33歲的自己嗎?嫉妒33歲的秀楠能夠被紀子所愛嗎?她不太明瞭,心緒如一盤散沙亂作一團,複雜的問題接踵而至。不明白自己何以擁有這樣的心態,自己嫉妒自己,這個說法無論如何都讓人無法接受,可就是這樣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問題降臨在她身上,使她困惑不已、心煩意亂。

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不要再思考這件事,可其影子一直徘徊在腦袋,總是趁自己毫無察覺的時候鑽進來,特別是最近,尤其是面對紀子愈發稀薄的身影,她就更加不可控制地去探究自己與紀子的關係。

她與紀子到底是什麼關係?改用什麼來準確地形容呢?從一開始的素未謀面(對於秀楠而言)到如今的模糊曖昧,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倆人的關係發展成了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狀態,準確地說對於秀楠是捉摸不透的,對於紀子應該不是捉摸不透的。因為紀子比她更加清楚倆人之間的關係,所以不用體會她現在的煩惱。

“在想什麼?”紀子不知在什麼時候坐在了她身邊。

“呃。。。”秀楠的思緒被拉回到現實,“沒。。。沒什麼。”

“儘管說出來好了。”紀子一手攬過對方的肩膀,調笑道,“難道是不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