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就在京城。當她得知晚輩今夜要來先生這裡,便把此物託我轉交給先生。”
李南風到現在仍然不確定這個錢五錢是敵是友,現在看他對沈婉清的態度如此激動。倒是不敢輕易透露沈婉清的行蹤了。
“她···還好嗎?”錢掌櫃拿著香囊,眼眶溼潤的問著。
“她早已嫁人生子,先生難道不知道嗎?”
看著他的神情,李南風想著他或許也是同義父一樣,是當年沈婉清的追求者之一吧。
“我自然知道她早已嫁做人婦,生兒育女。可是多年未見,我只想知道她是否過得安好。”
“她很好!”
“給你這個香囊的時候,她可曾交代了別的什麼?”
“並未交代其他,只是跟晚輩說將此香囊交於先生。之後先生便會知曉接下來需要做什麼了。”
李南風如實交代著。
“是啊,這是我當年許諾給她的,也是我欠她,欠沈家的···”
錢五錢看著那個早就陳舊不堪的香囊陷入了回憶當中。
當年沈家尚未沒落之時,他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赤腳大夫。靠著走街串巷給人看病為生。
因為當時錢門被打壓之甚讓他們的日子都不怎麼好過。
初來京城討生活的他對京城並不熟悉,幸好遇見了當時的沈家大小姐。是她介紹自己到相熟的藥鋪坐診,才能有一個讓自己安身的地方。
後來沈家出事,沈老爺病重。沈家大小姐四處求醫卻處處碰壁。京城裡的那些大夫都怕會受到沈家的牽連不肯給沈老爺治病。最終她只得來求自己。
那時候的錢五錢已經是祝君好的掌櫃了,雖然藥鋪的規模沒有現在這般壯大。但也初具雛形。
沈婉清找到自己的時候,錢五錢十分為難。他知道藥鋪能開立起來多虧了京城裡那些富戶們的支援,而這些客戶也多半是由沈家介紹而來的。如今沈家出事,那些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如今沈婉清找上門來他理應幫忙,可是當時他猶豫了。他捨不得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生怕這些會因為自己幫助了沈家而淪為一空。
沈婉清看出了自己的為難,並沒有說什麼。直至後來沈老爺病逝,他也再沒見過沈婉清來到自己的藥鋪。
對此,錢五錢深覺自己忘恩負義,他覺得是因為自己的懦弱才害死了沈老爺。
再後來沈婉清嫁入楚家後又被順源鏢局的少當家帶走。或許是上天想給自己一個贖罪的機會,才會讓他在城外收藥的路上再次遇見沈婉清。
他那時跪求沈婉清的原諒,希望她能原諒自己的忘恩負義,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改過的機會。
最終她還是收下了自己做的這個香囊,並說如果以後有緣,也許會有這樣一個機會的到來。到時她會拿著這個香囊來找自己。
如今一晃已經過去快二十年,這個香囊終究是出現了。看來老天垂憐,終於可以讓自己愧疚多年的心得以平復了。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錢五錢收起香囊放入口袋,看了看李南風。
“沒想到先生竟然和清姨是故交。那先生可知您口中所說的那個小徒孫,也就是菱歌姑娘是誰嗎?”
李南風希望這個錢五錢能夠看在沈婉清的面子上不再追究菱歌偷他東西的事情。
“我只知道她是南宮羽在外所收的徒弟,至於她的身世並不知曉。想來也不是什麼豪爵人家,南宮羽那個性和我師兄極為相像,對高門望族很是輕蔑。怎會收那樣人家的孩子做徒弟。其實他們倒忘了,他們也是自己口中所說的那群討厭的高門望族之一。”
錢五錢不知道為何李南風會在此時再次提起菱歌。
“她叫柳菱歌,正是沈婉清和柳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