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朋友!不夠同志!。。。。。。”
“說具體點!”
“當初,那個‘架不能打,地不能扔’的提法,是我為了。。。。。。整整老時,才想出來的!沒想到執行當中造成那麼大的亂子!可事後,我又用這個提法已經過上級批准作為口實,推卸了自己的責任。。。。。。”
“也許不光是你推卸!--你知道他第二天帶著傷去找我的時候,說的是什麼?”
“我。。。。。。當時還擔心他去咬我。。。。。。”
“同志!你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吳政委激憤而又沉痛地跺了下腳,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又說:
“我何嘗不知道時運福同志蒙受了冤枉?可在當時的情況下,不抓起來一個,就難以平息群眾的氣憤,就可能釀成更大的亂子!對這些,時運福同志考慮得比你全面,他一再講事情的直接原因在自己身上,原先的身份又跟我們這些擔任了領導幹部的老同志不同,本身又是回疆人,因此只能由他出來承擔,才既能使團場的威信少受損失,又能讓那些回疆群眾心裡解氣!所以就是為此而。。。。。。需要他死,只要今後能引以為戒,真正團結起來,他也心甘情願!”
“可是我,卻忘了他給我們當嚮導時的那些好處,總把他。。。。。。當個俘虜兵士看待!”
“這的確是你思想上的一個重要根源。當然,也許這又不僅僅是你個人的問題。。。。。。”
吳政委讓老董坐下,沉思般地反問道:“為什麼在大軍西進之初,彭老總要那樣告誡我們?為什麼在建國之後,周總理又一再強調,要我夥抱著還債的心情來工作?認真檢查起來--”
話剛說到這裡,有人進來向吳政委報告說,附近的幾位回疆社員代表和隊幹部來到了團場,請他接待。我心裡恍惚了一下,以為又出了什麼事,趕忙與老董隨著吳政委一起來到會客室。接待人員此時已經給各位來客捧上了一杯杯蓋碗茶,桌面上擺下了幾盤核桃和乾果兒。吳政委笑容滿面地與他們握手問好之後,客人中的一位胸前飄著長髯的老者,終於在大家的催促下,緩緩站了起來,神色愧咎不安而又誠摯激動地說:
“吳政委!早就想來向團場領導道道這個歉了,可又一直沒好張嘴。今天您又大老遠地來參加勞動,看望村裡的老老小小,真叫我們再也不能不說這句話了!半年前鬧起的那個窩心事,是咱們沒見識、火氣旺、小心眼子,結果是自己人傷了自己人!那位時場長不光受了傷,還。。。。。。坐了牢!。。。。。。今天,我們體表全村回疆社員,來給各位領導賠禮道歉,也要求能給時場長減減刑期,讓他早一天回來!”
聽著老人這感人肺腑的話語,望著那令人動情的場面,大家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了。特別是老董,此刻竟忍不住哽咽起來,他站在老人面前鄭重地敬了禮,聲音顫抖地說:“老人家!是我害了我的好同志、好戰友、好同志。。。。。。”
在我這麼多年的經歷中,兄弟民族間或者是軍民間團結友愛的事情和場面,是沒少見的。可是那天下午,相互間的那種無法表達的懊悔、痛心和諒解,那些摻合著眼淚的笑聲和在笑聲中無法抑制的眼淚,卻使我至今難忘!
時運福終於提前釋放了出來,但他已經得了嚴重的眼疾。組織上原打算給他治好眼睛後,安排到別的團場去工作。可是不幸,幾次手術,都沒能挽救那雙白內障越來越重的眼睛!就是那雙眼睛啊--在茫茫的大戈壁灘上,給我們尋找過水草,給我們辨認過西進的道路,替我們監視過敵人的行蹤,也替我們選擇過開荒、修渠、植樹的理想場地。。。。。。可是,它卻以在我們自己人的傷害下,失去了光明!但老時的性格中除了溫馴、善良的一面,還有著你幾乎無法理解的執拗、倔強的另一面!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