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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便皺眉,心說自己來得就很早了,為何那些人卻到得那般早呢?他回頭看了眼遠遠跟過來的裴勇、裴義,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便邁步往裡面走去。

進了院子,議事的堂屋就在左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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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陵走過去剛要推門,卻聽到裡面在談論什麼,便屏住呼吸聆聽片刻。

不聽則已,一聽,臉部由發青,連屋子也沒進,轉身就離開了。裴勇、裴義剛栓好馬,就看裴陵怒氣衝衝地出來,兩人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只得跟著裴陵又一頓快馬加鞭,回到了裴陵的府邸。

「二少爺。」裴勇、裴義想問個究竟,但裴陵卻一甩袖,頭也沒回地衝進了臥房,還把門摔上。兩人不敢打擾,只好吩咐府裡的下人誰也不要去打擾裴陵,免得被裴陵遷怒。

屋裡,裴陵端起茶杯,看都沒看,順手就砸了。剛才那幾個官員的話就像夢靨一樣跟著他,不停地重複,怎麼驅敢也不消散……

「王兄,你說這裴家也夠倒黴的。裴老爺被皇上削了職位也就罷了,怎麼大公子也因為貪墨的事情被砍頭?裴大公子不該這麼不謹慎啊。」

「怎麼會不謹慎?還不是裴老爺太過趨炎附勢,投靠了大皇子,結果被二皇子的手下抓了裴大公子貪墨的證據,連裴大公子一起,滅了大皇子好幾個手下。幸虧裴二公子還在邊關,不然可算是徹底家敗了。」

「裴陵在又怎麼樣。還不是隻能守在城裡看管糧草。上頭有兵不壓著,加上李振中將軍又不願意捲入派系鬥爭,所以根本不會讓裴陵出去立功。」

「反正裴家已經沒了氣勢,多個裴陵出頭也不會怎麼樣。李將軍到邊關,也肯定是要先栽培他自己的勢力,哪裡會輪到裴陵呢。」

「說到這個,我倒是聽了不少傳聞。你們聽沒聽過李將軍帳下有個叫左三知的?」

「他不是李振中面前的紅人嗎?」

「是啊,聽說被李振中親手提拔上去的,還屢立戰功。」

「不過我聽說他是軍奴出身,還伺候過裴陵。」

「所以說,此一時,彼一時。不能用出身高低品評人。」張大人聽到這個事情若有所思。

「嘿嘿,話是這麼說,只不過左三知現在可比他的主人裴陵有出息多了。」

「是啊是啊。」

「哈哈哈哈。」

看著地上的茶碗碎片,裴陵百感交集:如果當時爹爹不倒向大皇子,是不是裴家就不會捲入奪位的派系之爭,兄長是不是就不會被殺頭,爹爹也不會被降職?

如今可好,大哥沒了不說,家裡葉門庭冷落了。家書一封封從京城送來,每封信裡都是爹爹的囑咐,讓自己上陣殺敵,立功受賞,爭取光耀門楣,讓裴家重回往日的榮耀。

光耀門楣,談何容易。

自己數度請求出徵,卻都被李振中以糧草事務重要為理由駁回。

打仗打糧草,這點自己也懂,可現在不比往日,裴家需要自己立功,需要籍由自己的升遷重新帶起裴家的聲望,而自己打仗分明名聲在外,當兩軍陣前的先鋒也不遜色。

「是不是因為你手下將多,所以不需要我?」

裴陵頹然倒在床上,想著剛才聽到關於左三知受重用的話,又想到一年多前大軍開拔,自己率隊前去給李振中將軍的隊伍送行。那天,左三知夾在眾將士中間,和自己目光相撞,交織在一處,凝固片刻,卻又分開——

左三知扭轉了頭,便再也沒有回頭。

那個曾伺候過自己、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就那樣毅然決然地離去了,目光還同第一次見到他一樣冷靜,就像是草原夜裡的星,閃動著孤寂的光,有些不合身份的傲氣,也有些凌雲般的渴望。

「……左三知,想不到……想不到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