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是涉及仙逝的高堂,那便請不要怪他手下無情。這些天咱們總兵府也沒閒著,早早派了人手下去訪查,已經抓了不少參與此事的人,其中一些人和鄭家都有脫不開的干係,大帥讓我轉告侯爺,向元崇只是第一個,接下來,這些人等都是如此的下場!”
說完,周昌一轉身,徑直返身回到張定邊的陣中。
張定邊遙遙拱手,“天色不早了,侯爺想要的人,咱們已經交還過去,咱們和侯爺的事情也算有了首尾。侯爺是朝廷棟樑,日理萬機,還請早些回去安歇吧!不送!”
張定邊率領騎兵沿著街巷緩緩後退,狼狽不堪退回來的鄭芝豹卻是不依不饒,“大哥,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朱平安今日如此羞辱我等……!”
鄭芝龍卻是怒氣填胸。臉色一片鐵青,鄭森和鄭鴻逵卻是一左一右靠上來,“父親,今日之事莫不如就此打住,來日方長,等到小王爺確立儲君之位。那朱平安便是大勢已去,遲早便是咱們的掌中之物,何苦現在就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鄭鴻逵也說道:“大兄,今日內閣閣臣都在此處,陛下卻是直到如今沒有一道詔旨前來,便是暗示我等要暫時息兵罷戰,大典在即,朱平安的用意便是要激怒咱們,搞不好還存了延遲大典的念頭。咱們萬不可因小失大啊!”
鄭芝龍盯著遠處燈火通明的總兵府,好長時間才從鼻子中哼了一聲,衝著不遠處的黃道周等人拱拱手,這才撥轉馬頭,帶著一眾麾下部屬慢慢退去。
黃道周、蘇觀生和黃鳴俊等人彼此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舒展的意味。黃道周輕撫長鬚,看向鄭芝龍背影的眼神卻平白多了一層憂慮的神色。
蘇觀生和黃鳴俊等人紛紛向黃道周告辭離去,一眾人等竟是沒有一個人和站在一旁的史可法打招呼。
史可法負手而立。也沒有理會眾人的冷落,看到此間事情已了。默不作聲的衝著黃道周一躬身,便欲轉身離開。
“憲之,坐老夫的馬車一起回去吧,老夫還有幾句話要問你!”黃道周卻是突然開口道。
史可法一愣,並沒有拒絕,跟在黃道周身後上了他的馬車。而他自己的坐騎,則由家人牽著跟在馬車之後。
北京陷落之後,身為南京文武之首的史可法處置不當、優柔寡斷,被馬士英等人裹挾,不得不統一擁立福王為帝。這也為後來發生的義興之亂埋下了伏筆。不得不說,史可法個人的失誤造成了之後一連串的惡果。
其人也被朝臣們所唾棄,曾經侍奉福王朱由崧也成為他個人身上的最大汙點,其後,馬士英等人變亂的時候,史可法和孫傳庭也未能及時回援,不得已投奔睢州的嶽錦峰。這一連串的經歷也使得朝中的文武對其避之不及,把他當做了不祥之人。私下裡,居然還有人稱之為“三姓家奴”。也因此,史可法現如今雖然貴為閣臣,但在朝中卻是形隻影單,根本無人理會。
黃道周是天啟二年的進士,比之史可法要年長十餘歲,師從袁可立,其人“嚴冷方剛、不偕流俗”。崇禎朝時,便屢次犯顏直諫。崇禎十六年的時候,便辭官歸還故里,直到朱聿鍵入主南京,這才又邀請其重返朝堂,擔任首輔主持政務。
對於史可法前期所犯的一系列錯誤,黃道周都看在眼裡,但就是因為經歷這如許多的變故,黃道周才愈發感覺到現在的史可法和從前相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點,旁人或許察覺不到,但身為首輔的黃道周卻在這些天之中,有著深切的體會。
馬車緩緩而行,黃道周微闔雙目,清晰的說道:“憲之,今夜之事你怎麼看?”
史可法端坐在黃道周的下手邊,根本沒有思考,便直接回答道:“以學生看來,乃是朱平安造勢而已!”
“哦?”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