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政奪權,未免打錯了算盤。你且放寬心,你大兄和一眾子侄只要幡然悔悟。我是斷斷不會傷了他們的性命的!”
施福如夢大赦,連忙跪下叩謝。
鄭芝龍這才轉向喘息未定的鄭鴻逵和陳鼎。他衝著陳鼎擺擺手,“陳教諭。你是個讀書人,今日之事想必不喜,一路奔波,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這……!”陳鼎一時無言已對,只好告辭回去。
“曰漸!”鄭芝龍的語氣陡然間變得嚴厲起來,“你賓士千里而歸,莫非是要為鄭彩兄弟求情嗎?”
“兄長!”鄭鴻逵頓時有些不安起來。“我福建鄭家分支眾多,尤以石井、高浦為尊,鄭彩兄弟雖然佔據廈門。但這麼多年來卻是謹奉兄長號令,並未有背叛之事啊!”
“曾德一事,施琅不過是按照軍法從事!並無不妥,施琅也是兄長您看著長大的。其人魯直無私。眼中揉不得沙子,那曾德也確是觸犯了軍規,理應……!”
“四叔如此說,倒是父親和我等無事生非了!”鄭森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鄭鴻逵連連擺手,“大郎確是誤會了,四叔哪有這個意思。”
鄭芝龍冷哼一聲,“行了,曰漸。你是個讀書人,平日裡和鄭彩兄弟走得近。原也無妨,但在大事面前一定要看得清、站得穩!”
“鄭彩兄弟雄踞廈門,佔據九龍口,倭國的生意倒是被他們奪去了十之七八。這些年,他們麾下的兵馬與我石井鄭氏相比不遑多讓,表面上看來,對我還算恭順,但私底下,哼哼,曰漸,你們在鳳陽、南京做的事情,難道便以為我不知道嗎?”
鄭芝龍的一番話讓鄭鴻逵悚然而驚。
“羨君能馬復能船,臨敵重逢一意先。忠國孝親兄及弟,延英愛士日為年!哈哈,你鄭曰漸對鄭彩兄弟的評價著實不低啊!”
鄭芝龍念出的這首詩正是鄭鴻逵送給鄭彩的詩句,他萬萬也想不到,自己私下裡給鄭彩兄弟的書信,鄭芝龍居然耳熟能詳。想一想剛剛鄭芝龍所說的話,鄭鴻逵的後背不禁冒出了絲絲寒意。
看到鄭鴻逵的窘態,鄭芝龍心滿意足的冷哼一聲,轉身回到居中的作為坐下,身上的甲葉摩擦的嘩嘩作響。
鄭芝龍是海商出身,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雖然權勢、財富、軍隊、船隊一樣不缺,但其身份卻一直是他的隱痛。而鄭鴻逵和鄭彩兄弟卻不同,三人都是科局出身,身上揹著功名。就像是這一次義興皇帝登位,明顯的對待他們三個就是高看一眼。更何況這三個人揹著自己搞了不少的小動作。
就像是鄭鴻逵和鄭彩對於唐王朱聿鍵的欣賞,目前已經到了一種如膠似漆的地方。在朱聿鍵落魄的時候,鄭鴻逵和鄭彩唉其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當時,鄭芝龍並未覺得這有什麼必要。
可經身邊的謀士提醒,再加上如今的形勢,鄭芝龍也瞬間頓悟,這便是讀書多少之間的差距,鄭芝龍深以為然。
福王朱由崧險些上位使得鄭芝龍茅塞頓開。如今這個年頭,皇權凋敝,各鎮守將,甚至是地方豪族和士紳都想著混一個定策之功,要是讓馬士英等人成功了,那現在的朝堂可又是另一番模樣。鄭鴻逵和鄭彩兩人便等於是將朱聿鍵當做了一樁生意,反正花錢不多,權當是埋下一些伏筆,說不定遲早有一天便能用得上。
這樣的“生意”讓鄭芝龍怦然心動,接著便是勃然大怒,鄭鴻逵和鄭彩這兩個儒生,沒有自己和石井鄭氏,他們焉有今天,想不到居然在背後搞這樣的小動作。難道他們還想著能有一天,成為定策功臣,混跡朝堂中樞嗎?
鄭彩主政、鄭聯管軍,還有鄭鴻逵在外邊奔波策應,這三個人倒是珠聯璧合。加上廈門這些年愈發的興旺,鄭芝龍便決意對其動手。
所謂曾德的案子,不過是一個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