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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科學性給予嚴厲的批評和強烈的質疑。張競生毫不妥協,針鋒相對地提出反批評,他除了在《一般》雜誌1926 年11 月號發表了《答周建人先生〈關於性史的幾句話〉》一文外,以《新文化》為主陣地,先後發表了《新淫義與真科學》、《一個抗議》、《性教育運動的意義》、《砍不盡的上海文氓頭與瀘胞及周建人》等系列文章,展開了公開的辯駁,其中不乏意氣之爭,但本質上是對性研究的認識論與方法論不同,而導致了彼此的分歧。其紛爭的焦點主要包括:《性史》的材料與結論、空泛與真實之爭。周建人認為,對於《性史》,“一般人所需要的是由論料得來的結論,不是論料本身”。張競生認為,恰恰相反,結論固然重要,但由於太過抽象,難免枯燥無味,《性史》的主要價值,“乃在給閱者一些有興趣的‘論料本身’”。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四、“三大文妖”與性學論戰(6)

周建人批評張競生徵集的那些性經歷的自述,多是“空泛”,而非“事實”,“空泛是事實的形容詞,並非事實之反;小說是形容描寫出來的情形是怎樣的。”張競生駁斥其武斷,凡稍知《性史》之內容者,可以說“那些性的經歷的自述,差不多大部分盡是事實的敘述,描寫性生活之處,也多是文學的”。強調內容真實,描寫藝術,既有真實性,又有可讀性,這就是《性史》之所以廣受讀者歡迎的原因。

第三種水與性部呼吸是否存在之爭。發現“第三種水”,是張競生在性學研究上的重要突破之一,他認為“陰道液為第一種水,陰核液為第二種水,但‘第三種水’,即‘巴多淋液’,則非待女子有充分性興時不能排出”;並對“卵珠與第三種水齊來”的關係作了大膽的推測。至於性部呼吸,張競生認為“從血液、神經及筋絡三方面分開起來皆可得到性部有呼吸可能的事實。因為在這些地方,性神經為最靈敏,而筋絡的伸縮又極靈動,又血液漲落的程度於衝動時與衝動後的相差極大。故當衝動時,即同時性神經經受了刺激,同時血液膨脹,同時筋絡與膈膜也起了伸縮的作用。由此三端組合起來更可見性部呼吸為確然有徵了”。張競生特別指出,這是他個人的研究與推測,這種研究與推測“縱有錯誤尚是科學,因為推測即是科學的起點,凡科學的成立類皆推測而來也”。周建人則認為“張先生要用推測,那當然只好請便,但須有一個限度……西洋對於性的科學研究家頗多,我們要證驗他們的研究是否真理是需要的,但不顧他們的研究而妄自測量,我卻以為不可!”“凡一切對於性的偏見,穢褻觀念等等都在應當糾正之列的,今張君借討論性知識之名,不糾正道教(方士)的可惡的思想,還要對青年們提出‘丹田呼吸’以及‘性部呼吸’來,且說怎樣的有效,實在是不應該!……

我和張君素不相識,更無絲毫的嫌隙,現在他要把這等謬誤的思想灌注給一般青年,這實在使我忍不住又要提出抗議了。”

新舊淫義與何謂科學之爭。針對周建人“我所謂淫,就是除了夫婦交媾之外而有性慾的行為”的觀點,張競生從常識、哲學、藝術者三個方面重新定義淫義、解釋淫義。張競生認為,所謂“淫義”,“不過是一班普通人能懂的常識,如說:每星期僅有一次交媾,不能算‘淫’,因為淫就量說,乃是過多之謂。若使壯年之人每星期僅交媾一次,當然不能叫做‘淫’,這是常識的常識。”從哲學家的角度看:“凡男女之事於質上愈能盡情滿足,愈算正經,愈算不淫;換句話說男女交合愈不能盡情,愈覺得為淫。”“淫”即“不稱其職”,也即濫用之意。從藝術家的眼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