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亂舞,圍裙飛揚,好一陣感傷蒼涼。
那個狠絕毒辣的女人,在他面前卻總是溫婉恬然的。她不會爆粗罵人,不會違逆抗命,不會對他大呼小叫、跳腳炸毛……就像一彎安靜流淌的江水,執迷的倒映著天上的月光,哪怕那高高在上的冷月從未垂憐,從未回望。
相處多年,江莫愁的心意連黃泉殿門前的石獅子都瞧得出來。池月不瞎也不傻,只是習以為常、視而不見罷了。
倘若那個女人還活著,他會盡力去彌補,甚至可以拿這條命來償還她所付出的一切。
可那不是愛。
再怨再悔、再憾再愧、再不甘心……也不叫喜歡。
池月真正的心結,就在於自己居然會愛上那具驅殼裡的另一個靈魂,一個沒心沒肺、滿口粗言、賤裂蒼穹、蠢爆八荒,最後還騙得他險些喪命的男流氓!
一定是月老喝多牽錯了線。那姓燕的混蛋從頭到腳都挑不出絲毫感人的地方(除了智商),他怎麼會喜歡上這等重口的東西!難不成是因為那流氓技♂術好?
啊呸,那貨在床上都弱爆了!
池月越想越憋屈,深感自己一朵大齡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於是懷著滿腹怨氣回了黃泉殿,準備教教某人怎麼升級成良種肥料。然而他尚未跨進臥房便感應到殺氣,推開門就見到有人挾持了自己的牛糞……
燕不離被河不醉用劍勒著脖子,乾笑著衝他打了聲招呼:“呵呵,宗主晚上好,您這一身風格還挺清新的啊。”
池月低頭瞅了瞅腰上繡著兩隻小黃鴨的圍裙,繃著臉解了扔到一邊,沉聲道:“河不醉,多日不見,你這是喝醉了不成?!”
“宗主見諒,屬下也是無奈之舉。”河不醉又敘述了一遍自己悲慘的身世,燕不離聽著都想替他哭一鼻子。
“看來本宗又養癰為患了……”池月冷哼一聲,“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是唐連珏?”
河不醉道:“說了宗主就會放過我爹嗎?”
“不會。”
“那又有何意義?”
“本宗可以早點掐死你啊。”
“……”
河不醉覺得再和他多說下去自己會先被氣死,把話題又撤了回來:“屬下自知功力淺薄,故而出此下策。只要您肯自盡,屬下一定保證夫人無恙。”
池月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個白痴一樣:“本宗憑什麼要為坨牛糞自盡?”
燕不離:“……”媽的,那你不就是天天睡糞堆旁邊轟都轟不走的蒼蠅?
河不醉突然意識到自己又智障了。
池月可是清楚燕不離的真實身份的,倘若自己手裡的人是江莫愁也許他會有顧慮,但燕不離對他而言就是一坨那啥……實在沒什麼威脅性啊。
燕不離摸著肚子嘆了口氣:“高尊動手吧,這樣也好,我們娘倆在九泉之下也不必分開。”
池月:“……”豬隊友可以閉嘴嗎?
河不醉難得的領悟了:“宗主這是連孩子也不顧了?屬下明白了。”當即手中劍鋒一緊,纖細的脖子上便劃開了一道血痕。
燕不離眉頭一皺,緊握住對方執劍的手,心裡狂罵:夯貨,你他媽真拉啊?!
“慢著。”池月袖中拳頭漸握,“河不醉,本宗對你亦算有恩吧?”
“宗主大恩,屬下唯有此命相抵。”
“那倒不必,若真兩命相抵,我當年又何必救你?”池月語氣淡然,“本宗可以自盡,但你必須保證夫人母子平安。我要你活下去,用餘生來報未還之恩,你可做得到?”
站在他對面的兩人皆是一震,本以為計劃已經失敗,沒想到池老魔竟然真的……答應了?!
“屬下遵命。宗主放心,今後夫人就是河不醉的主人,只要我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