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露出一張如雕塑般冷漠的臉。
“臥槽,河不醉?!”燕不離認出他的第一反應是想打死丫。畢竟嶽卓和唐故里都是這混賬害死的,新仇舊恨,一併來報。
河不醉趕忙道:“你別衝動,嶽卓和唐故里沒死!”
“什麼?!”燕不離收回破相白骨爪,愕然問道,“你不是說他們墜崖了嗎?”
河不醉這才將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
得知小師妹和另外兩隻狼安好的訊息,燕不離不禁心中一鬆,可再往後聽眉頭就擰在了一起。
“你也是唐家人?還因池月之故錯手弒父?!”這唐門除了暗器之外還盛產苦逼嗎?
“宗主對我有活命再造之恩,但生父終究因他而死,此仇不可不報。”河不醉說起身世時表情絲毫未變,似乎唐家人面部肌肉都發育得不好,不是面癱就是面殘。
“如此說來……你是來殺池月的?”
“是啊,燕少俠不也是為此而來的嗎?”
燕不離神情一滯,反應了片刻才點頭道:“對啊……我也是來……殺他的。只是我行動失敗身份暴露,如今池月對我已有防備,親友又被他捏在手裡,不敢再有絲毫異動。”
“是不敢還是不願?”
燕不離立時握緊了拳頭:“閣下何出此言?”
河不醉掃了一眼他的肚子,沒說話。
燕不離:“額……這是個意外。”池月你換老子清白!
“是我失言了。燕少俠和我不同,畢竟出身正道,又與宗主有師門血仇,自然立場堅定。”河不醉坐下來道,“所以我這次來刺殺宗主,還需少俠你鼎力相助。”
……
鐵鍋中咕嘟咕嘟的熬著色澤紅亮的鱔滷,蒸籠上躺著一圈白胖胖圓滾滾的肉元子,砂盅裡的芙蓉燕窩湯正向外散發著濃厚的甜香。修長的手指從陶罐裡拎出幾根淡黃的醃筍,一片眼花繚亂的刀光閃過,砧板上便出現了兩排整齊劃一的筍條。
劉廚子扶著門框,看著廚房裡行雲流水般烹飪的身影,淚流滿面。
宗主要再這麼下去,自己就可以捲鋪蓋回家種紅薯了。
當然,如果他知道某人已經種了二十多年的紅薯就不會這麼想了。
“老劉,把蜂蜜拿來。”池月頭也不抬的吩咐道。
“是。”劉廚子將蜜罐子遞過去,笑呵呵道,“這還是夫人中秋前釀的桂花蜜,到現在都沒用完哩。”
池月手一滯沒能接住,那隻黑陶罐便掉落在地上,碎了。
桂花的清香隨著金黃的蜜汁溢了出來,甜膩醉人。
“小人該死!宗主恕罪!”劉廚子慌忙跪了下去。
池月沉默的望著滿地的碎片,臉上晦明難辨,眼中一陣失神。
“宗、宗主……鍋糊了!”
遲鈍的覺察到一股糊味,池月連忙轉過身起鍋滅火。看了眼那坨黑糊糊的不明物,他放下袖子嘆了口氣道:“剩下的你來吧,做好後送到黃泉殿。”
“是。”劉廚子應了一聲,抬頭見對方已經向外走去,壯著膽子喊了一聲:“宗主……”
池月似乎沒聽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很快消失在如墨的夜色裡。
劉廚子眼巴巴的瞅著對方離開,弱弱的吐出了後半句:“……您還繫著圍裙吶。”
腳下的雪綿軟如絮,走在上面彷彿行於雲端。一路茫然,迷迷撞撞,最終還是止步在懸崖邊上。
湖澈丹曾私下裡評價某人是陸龜屬性,無論喝多了還是睡迷了,只要到了崖邊一準兒能停,踹他都踹不下去。不過此言有待考證,畢竟至今也沒有哪位勇士試踹過某龜。
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月溶溶,遠山皚皚。池月在蕭冷的寒風中袖手而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