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班回家的時候,看見卞太太正在院子裡和那個男嬰玩鞦韆。他在院子外對卞太太喊:“嫂子,你來一下,我跟你說件事。”
他一邊喊一邊觀察那個男嬰的眼神,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他玩得很專注。
卞太太過來了。
本來,張古想把他對那個孩子的懷疑都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又全部咽回去。他只是把隨身聽的事說了一遍,聲音很低。
卞太太聽後不解地問:“有這樣的事?你懷疑……”
張古有點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是不是那個孩子昨夜哭了,胡亂按了我的錄音機,把哭聲錄進了盒帶裡……”
“我們大家都沒聽見這個孩子哭過一次,都在為這件事感到奇怪呢。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哭聲,一定是你自己搞錯了。”卞太太說得很堅定。
她又補充道:“一個1歲的孩子,半夜哭的時候,胡亂抓起了錄音機,又胡亂按下了錄音鍵……哪有這麼巧的事!”
張古乾乾地笑了笑,說:“那可能是我自己搞錯了。”
這時候,他的眼光越過卞太太的肩頭看了那個男嬰一眼,他正在鞦韆上朝他看,那眼神說不清楚。
莫名其妙的嬰兒哭聲一直沒有找到解釋。張古只好把那段恐怖的聲音洗掉了。哭聲有十幾分種,佔用了兩首歌的時間。之後,張古正常上班下班,日子無波無折。似乎沒事了。但是,張古心中的陰影卻沒有消散,它像烏雲一樣越來越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