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打頭面首飾,光是銀子就帶了這個數。”說吧,伸出一個手指頭。
沈老爺驚訝道:“一萬兩?”
張姨娘怕老爺不信,忙道:“老爺太太若不信婢妾說的,薛姑娘就在偏廳,叫來一問便知婢妾沒說謊。”
沈老爺臉便沉下來,偏頭對吳氏道:“五姑娘太太給準備了多少?”沈老爺就有幾分生氣,看太太的臉子也不好看。
吳氏手裡擺弄一個玉如意,淡笑一聲,慢條斯理地道:“皇家富貴,那會在乎臣子區區幾個錢,沒人會問姑娘帶多少錢,比的是相貌、人品,才學,薛將軍乃三品武官,我們沈家怎麼比得了,如銀子錢帶多了,少不得讓人懷疑,聖上最忌諱外放官員貪汙腐化,宮裡不比府裡消停,那個人不是長著一萬個心眼子,沒的讓人拿住把柄,自己就先敗下陣來來,還談什麼日後得聖寵。”
吳氏一番話早已想好,竟說得頭頭是道,沈老爺聽了,也覺有幾分道理,一個五品外放文官,那來的那麼多銀子,別是女兒選秀女不成,在為自己招來禍事。
張姨娘急了,忙道:“銀子錢不便多拿,可像樣的衣裳總得有幾套,姑娘穿得太寒酸,丟沈家臉不是。”
沈老爺就有些不滿,張姨娘說的也是,銀子錢不便多拿,可衣裳總得撿上好的宮紗做上幾套,怎麼連這個也不周全。
看著吳氏皺眉道:“怎麼不給珠兒做新衣裳,我信任你,你平時做事心細,怎麼珠兒大事上,這樣敷衍?”
吳氏聽丈夫已不是不滿,公然指責,向著小妾母女,儼然把小妾母女看重,氣得半天才道:“老爺,珠兒和平遠候趙章的婚事沒成,才動了心思進宮選秀女,倉促間,妾身就趕緊請京城最好的裁縫來府中,給珠兒定做了十幾套衣裳,首飾來不及新打,就把妾身陪嫁舊頭面首飾,重新炸了,給了珠兒,妾身覺得也算體面,不知張姨娘今兒一來京,就生出許多口舌。”
吳氏滿口都是理,這張姨娘剛見女兒,也未及細問,只聽女兒說嫡母沒準備什麼,衣裳料子也不好,首飾沒幾件像樣的,一急,就趕過來說,沒承想,她有來言,太太有去語,堵得她啞口無言。
沈老爺臉色變過來,不滿地衝著張姨娘道:“你太太安排的妥當,你就不用操心了,總是一個姨娘,沒見過世面,能知道多少。”
張姨娘被沈老爺這麼說,臉微紅,無話,只好告退出去,走到門口,就聽裡間沈老爺哄吳氏聲兒,“知道你辛苦,貞兒的婚事辦得很好,還有我這官職,都托賴太太出力,我心裡有數,她不過是個妾,懂什麼,跟她計較。”
就聽吳氏嗚咽聲,“老爺就知向著小妾母女,全不把我和雲兒放在心上,不管怎麼說雲兒也是嫡女,老爺怎麼就不問問,婚事籌備如何?”
沈老爺低聲下氣聲兒,“好了,好了,雲兒是嫡女,我是不會虧待的。”
窸窸窣窣的,傳來吳氏嬌喘,“老爺青天白日,正經點,妾身給老爺物色個丫頭,等閒了老爺相看相看,若不中,妾身還有好的。”
聽到這,張姨娘心一驚,吳氏給老爺預備下年輕丫頭,籠絡老爺,也顧不得聽,就匆匆出去。
伯府
英姨娘摩挲著小腹,別提心裡多憋屈,二爺搬去上房,沈氏夫妻和好,那自己算什麼,白忙活一場,落得被人恥笑。
“姑娘,紅姑娘又出門了。”
英姨娘跳起來,趴在窗子上看,外面天矇矇黑,看清楚真是紅箋扶著玉兒從東廂房門裡出來。
“玉兒手上好像提著個包裹。”春曉臉緊貼在窗子上,連五官都壓扁了。
英姨娘也主意到,這主僕好像做賊似的,偷偷摸摸的,先是玉兒趴著院門朝四處看看,才招呼身後的紅箋。
“春曉,你快扶我跟著她,看看紅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