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質革命或政治革命,或專注於某個宗教活動,獻身於某種宗教生活、修道生活等等。這些都是片斷性的投入。我們在談論的是自由,以便你能把全部的生命、全部的能量、精力和激情投入到整個生活中,而不是其中的一部分。然後我們就能搞清楚冥想的意義了。
不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探究過這些。可能有些人鬧著玩過,曾試圖控制思想,曾追隨各種系統,但那並不是冥想。我們必須拋棄外界提供給我們的種種系統:禪、超覺靜坐以及來自印度和亞洲的各種束縛人的方法。我們必須探究關於系統、方法的問題,希望你們能這麼做,我們在一起分享這個問題。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宗教經驗·冥想(4)
如果追隨一個系統,你的心會怎樣?系統和方法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古魯?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管自己叫古魯,我找不到一個足夠強烈的詞來拒絕整個世界的古魯,拒絕他們的權威,因為他們認為他們知道。一個人要是說“我知道”,這種人其實並不知道;或一個人要是說“我已經體驗了真理”,絕對不要信他。這些就是提供系統的人。系統意味著訓練、追隨、重複、改變“實際情況”,因此會助長你的衝突。系統使腦子變得機械,它們不會帶給你自由,它們可能承諾你最終會有自由,然而自由出現在最初,而不是最終。要探究任何系統的真相,假如你沒有最初的自由,就必然最終陷於某個系統,心必然失去細緻、靈活和敏感的品質。所以你可以完全拋棄所有的系統。
重要的是不控制思想,而是瞭解它,瞭解思想的根源和開端,它就在你的內心。也就是說,腦子儲存記憶。你可以自己觀察這一點,沒必要看這一類的書。如果它不儲存記憶,就根本無法思考。那個記憶就是經驗、知識的結果——你個人的、集體的、家庭的、種族等等的經驗和知識。思想就在記憶的倉庫裡滋生。所以,思想永不自由,它總是陳舊的,並不存在思想的自由這回事。思想本質上永遠自由不了,它可以談論自由,但本質上它是過去的記憶、經驗和知識的結果,因此它是陳舊的。然而,我們必須積累知識,否則就無法運作,無法跟他人對話,無法回家以及做別的事。知識是必要的。
必須搞清楚,在我們冥想的過程中,知識是否已經退場,是否因而從已知中解脫了。如果冥想是知識的繼續,是人類累積的一切的繼續,那就不會有自由。只有瞭解了知識的功能並因而從已知中解脫出來,才會有自由。
我們在探究知識的領域,瞭解它在什麼地方產生作用,在什麼地方則是進一步探究的障礙。腦細胞連續運作的時候,它們只能在知識的領域裡活動。這是腦子唯一能做的事,它只能在落入時間範疇的經驗和知識的領域內運作,即在過去中運作。冥想就是為了找出是否存在一個尚未被已知染指的領域。
如果帶著學過的東西冥想,帶著已知冥想,那就是活在過去中,活在制約裡。其中是沒有自由的。我可能裝飾所住的監獄,我可能在監獄中做各種各樣的事,但限制仍在,鐵窗仍在。所以心必須搞清楚,進化了幾千年的腦細胞是否能完全安靜下來,是否能響應一個它們不知道的維度。這也就是問,心能完全靜止嗎?
幾千年來,宗教人士一直在探究這個問題。他們認識到心必須非常安靜,因為只有那時候才能洞徹真相。如果你在喋喋不休,如果你的心不斷騷動、四處亂竄,顯然就無法全身心地看,全身心地聽。所以他們就說,“控制它,抓住它,把它丟進監獄”,他們沒有找到讓心徹底安靜的方法。他們說,“不要屈服於任何慾望,不要看女人,不要看美麗的山丘、林木以及大地的豐美,因為你要是看了,可能會想起某個女人或男人。因此要控制,要忍耐,要專注。”要是那樣,你就會陷於衝突,然後就需要更多的控制、更多的壓制。幾千年來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