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他們跑不了的。”枯寂大師看著離去的馬車淡淡的說了一句,說完,枯寂大師看著已經搖晃著起身的寧洗塵迷起了眼。
想起來這裡的目的,嚴鵠心裡不由的對枯寂大師心生一種反感,在嚴鵠看來意氣用事是一種無能的表現,可是……枯寂大師這樣做,嚴鵠沒理由也沒膽量說什麼,想到這次計劃,嚴鵠不由的暗歎了一聲,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出對枯寂大師的任何不滿——打狗看主人這個道理嚴鵠懂,想起枯寂大師身後的勢力……嚴鵠不禁有些背後發冷。
雖然枯寂大師說不用擔心,但是嚴鵠並不這麼認為,所以他低聲說了一句我先追馬車,就沒再管枯寂大師想幹什麼。
嚴鵠的身影飄了起來,像一道不可捉摸的風,速度勝過奔馬,似乎很快就會來到華貴馬車的跟前。
站穩身子的寧洗塵並沒有看自己的胸前的傷口,彷彿此刻正在流血的身體與他無關,回頭望了一眼快要衝出盜賊團包圍的馬車,寧洗塵嘴角不知覺的露出一絲笑意——如果洛夕月能走出困境,那麼,在寧洗塵看來,自己的犧牲是值得的,無怨無悔。
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風聲,轉過頭的寧洗塵看到了一道飄忽的身影。
剛才嚴鵠投擲過來的大樹被寧洗塵攔下,現在看到嚴鵠想越過自己攔截馬車,寧洗塵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這是一種只有經歷無數戰場的將士才能露出的微笑,帶著一點冷血,帶著一點自傲,甚至還有幾許決然與殺意。
抬頭看了一眼蒼天,寧洗塵看著將要從自己身邊越過的嚴鵠,低聲喝了一句你去死。
隨著嚴鵠的低喝聲出口,枯寂大師再次睜大了眼——如果說之前寧洗塵能活下來令他驚訝的話,那麼此刻寧洗塵身隱現的淡淡黃光則讓他有些驚異。
刀氣席捲,風雪迷眼。
寧洗塵手裡的刀劈了出去,順著嚴鵠的身影攔腰砍了出去。
虛空一刀,刀影一道,兩道,四道,八道,十六道。
刀影在快要接觸到嚴鵠的剎那,合十六道刀影成一。
不知道什麼時候寧洗塵手裡的刀已經離開了寧洗塵的手,出現在了嚴鵠的面前。
就在寧洗塵對嚴鵠虛空劈出一刀的時候,枯寂大師的身影動了。
劍光微閃,後發先至。
可是劍影並未攔下寧洗塵隱忍之後砍出的一刀——在那些盜賊團出現的時候,寧洗塵之所以選擇突圍是因為他相信自己有這個實力能帶著馬車突出重圍,但是當他看到枯寂大師和嚴鵠的時候,寧洗塵改變了心底的想法,面對一邪一惡兩個高手,寧洗塵知道自己雖然自己隱藏著氣宗勢力,依舊不是他們敵手,所以他才會用自己的傷來迷惑枯寂大師和嚴鵠兩人。
直到現在,寧洗塵的目的終於完成了。
看著枯寂大師臉的鐵青色,寧洗塵嘴角的笑意更勝,笑意很快消失,寧洗塵乾咳了起來,咳中帶血。
寧洗塵的身子依舊沒有倒下,他要活著看著馬車離開自己的視線,不然他死不瞑目。
一聲悶哼。
悶哼來自飛揚跋扈慣了的嚴鵠嘴裡。
嚴鵠的身子在半空中凝住,隨後一口血從嚴鵠的嘴角噴出——任誰也想不到身受重傷將死的寧洗塵竟然會是一個氣宗弟子,不是嚴鵠大意,也不是枯寂大師的劍影太慢,嚴鵠敗就敗在對寧洗塵的輕視。
雖未被寧洗塵砍成兩截,但是,饒是有護體神功,嚴鵠還是受了很重的內傷,癱坐在地的他腦中一片混亂,天空在嚴鵠的眼裡越來越模糊。
氣宗子弟卻甘願成為一個侍從首領,在很多人看來這是一件匪夷所思或者說很愚蠢的事情,畢竟對寧國這種渴求勢力強大的國家,不管是繁盛的劍宗還是沒落的氣宗,只要有實力,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