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支,兩支。
羽箭角度怪異的射向了奔跑中的兩匹戰馬。
看著兩具屍體落地,嚴鵠眉頭一皺,侍衛所保護的車輛距離前面的盜賊團不足二十米,隨時有可能衝過去——戰場,步兵對輕騎,就是人數佔優勢,如果不是比例相差太大,依舊是敗局,這是常識。
把手裡的彎弓仍在地,嚴鵠看了一眼一旁的枯寂大師,後者雖然盯著寧洗塵,不過彷彿長了眼睛般,雖然沒有迎向嚴鵠的目光,枯寂大師卻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嚴鵠怒喝了一聲,然後猛的後退了一步,伸出如小腿般的胳膊,猛的抱住了身前的一個水桶般的大樹。
在嚴鵠抱大樹的那一刻,有層淡淡的光芒出現在嚴鵠的手臂,身子一晃,嚴鵠的兩隻腳踏入冰凍的泥土之中,只聽嚴鵠大聲吼了一句去,水桶粗的大樹像是一根剛鑽出土地的嫩苗一樣被嚴鵠連根拔起!
抱著大樹一轉,嚴鵠借勢把大樹扔了出去——大樹帶著嘯聲衝向了奔跑中的馬車。
這是多麼恐怖的實力,摘葉即可傷人不過如此。
看到這樣的情況,寧洗塵腳步一頓,雙腳使力身子騰空而起,雙手握刀的他猛的攔在了大樹的面前。
刀影出現在寧洗塵的身後。
洛夕月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仿若回到了多年前,那個時候的祈天烈在亂道中憑藉一人之力力挽狂瀾。
似是回憶,洛夕月回眸之後閉了眼。
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一把刀跌落在雪地。
握刀帶血的手在輕微的顫抖。
有人張大了眼。
第一百三十七章 鮮血是勇氣的象徵
1:沒有人能阻止成長的腳步,只是在得到的同時,也會失去很多…每造就一場繁華,必以更長久的荒涼相殉。
枯枝,血跡,屍體,風聲,構成了一幅極其冷寂的畫面。
血腥味隨著寒風一路飄散,雪地滿是凌亂的腳印。
寧洗塵半跪在地,低著頭,臉的肌肉因為身體的疼痛而有些顫抖。
儘管體內的血正在緩緩的流失,儘管握刀的手已經發麻,但是,寧洗塵依舊沒有倒下。
沒有倒下就意味著還活著,這點出乎了枯寂大師的意料。
出人意料的事總是有些令人驚訝的。
扭頭看了一眼嚴鵠,枯寂大師泛起冷笑低聲道,“被我一劍穿胸不死的人不多,這個人是我的。”
“別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聽到枯寂大師話語裡帶著的玩弄意味,嚴鵠皺了皺眉,帶著一點不悅的說道,說完他看了一眼那輛依舊在賓士中的馬車。
馬車的洛夕月這個時候對著車門說了一句話,一句很輕的話,洛夕月說,“芍藥,停車。”寧藍莓這個時候被洛夕月抱在懷裡,雖然寧藍莓看著外面盜賊團的骷髏標誌有些害怕,但是眼神裡清澈依舊一覽無餘。
她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角,想讓自己快速跳動的心安靜一些,可是到最後寧藍莓發現,此刻自己再故作鎮靜都是多餘,所以她昂起頭,看著洛夕月,輕輕說了一句,孃親,我怕。
洛夕月沒說話,只是看著依舊奔跑的馬車再次高聲喊了一句芍藥,停車。
芍藥握著馬車的手一僵,不過並沒有聽洛夕月的話,帶著嬌聲喊了一句駕,芍藥抓起一旁的馬鞭,馬兒加速的向前奔跑了起來——芍藥緊要著嘴唇,她的眼睛已經溼潤,透過帶著霧氣的眼簾,芍藥甚至已經看到了前方盜賊們頭的草屑,看到了盜賊們手裡握著的刀倒影的人影。
骷髏盜賊團的人靜靜的站在那裡,他們的目光穿過馬車看著遠方,看著遠處官道外的嚴鵠。
而嚴鵠則看著一旁的枯寂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