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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緯敬聽了臉更黑了。春蟬這是明著在威脅他,如果不解決這事,便是報了官,官府出面也會把蔣歆海救回來的,到底簽字畫押的人是葉傳一!到那個時候,葉家也算臉面掃地了,他也少不得要被同僚恥笑!
重要的是,錢依舊得還。
葉緯敬看著春蟬認真的眼神,確定她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心裡也明白了,放下筷子說:“吃過飯,我就跟你去千金臺把歆海領回來。”
葉歆海好歹也是個有品級的官,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找些路子跟千金臺的管事的打個招呼,也不是真找不到。上午是急著要把兒子撈出來,才想到說服蔣歆海留一下的。
八百三十兩銀子,說不肉疼是不可能的,本來是指著能想想別的辦法,可春蟬說的對,就算鬧到順天府,欠債還得還錢,總不能舉家逃跑,官也不做了吧!更不說家中那麼多女眷,哪裡跑得掉啊!
倒是那楊氏聽了自家老爺說這話,氣得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扭頭走了。葉傳一也吃罷飯,跟在他孃親後頭開溜了。
春蟬把上午老太太說要賣“猴抱壽桃”的事及楊氏說能湊四百兩出來的事跟葉緯敬說了,葉緯敬冷眼看著面前這個臉色平靜的外甥女,不由心裡也冷了下來。
葉緯敬先去找了楊氏,做了一番工作,拿到了四百兩銀子。然後再去老太太那裡說叨,老太太先是裝頭暈,後來聽說這事大孫子簽字畫押了,不還錢要去坐牢的,才緊著把“猴抱壽桃”拿出來了。
春蟬這會兒也不顧及自己是個女子了,執意要跟葉緯敬一起去換人,她就是怕舅舅不靠譜又出什麼亂子。
這事從根源來說,不關春蟬什麼事,但整個過程中葉緯敬覺得被外甥女盯著,心裡十分不爽,不由怒火轉移到她頭上了。
葉緯敬帶著春蟬去了千金臺,找到了管事劉大,清算好了本息數額沒錯,一手把錢給了,一手拿回了兒子賒借的一打欠條,往兜裡一揣就走了,一句多的話都沒說,亦是沒有理會春蟬。
葉緯敬的大步離去讓春蟬愣住了,賭坊里人本來就多,葉緯敬步伐又快,她追了幾步到賭坊門口,已經找不到舅舅人了。
沒法子,她只好折回來,穿過一群臭烘烘的男人,回到櫃檯跟前,跟管事劉大說:“你們還拘著我弟弟呢,錢都還清了,快把他放了!”
劉大瞧了她一眼,方才忙著數錢都沒注意到葉緯敬身邊還跟了個姑娘,不由笑了,說:“喲,哪來的小娘子!”
春蟬一愣,續而臉色漲的通紅。
而劉大這一聲,把邊上的人也引來了。
賭坊本就是地痞混跡之地,烏煙瘴氣,即便千金臺算是京城賭坊裡為數不多的幾家高階場所,也免不了菸酒氣。
“哎喲喲快來看有小娘子!”有人叫道。
“哎好白嫩,快來讓我摸摸!”有人笑得十分放dang。
“哎哎瞪眼睛了,夠味啊!”
“我喜歡!哎你們別跟我搶啊,這是我的!我的!”
春蟬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場面,一群男人圍上來,她後退了幾步,背靠著牆,已是無處可躲。但賭坊很大,人很多,聲音又十分吵雜,說起來這裡離門口並不遠,可想跑出去也不容易。
春蟬顫抖地叫道:“放肆!光天化日誰敢碰我!”
“哎喲喲,還是個帶刺兒的!”一個油光滿面的胖老頭伸手向春蟬這裡抓過來。
春蟬用力拍掉那隻肥爪子,尖聲叫道:“不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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