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意思是不讓葉傳一再去換回來了?
“怎麼不能了?別說京城的官員,就是地痞惡霸,誰敢不給他三分面子?”葉緯敬不高興了。
春蟬惱道:“不管怎麼說,這是傳一惹出的事,怎麼能讓歆海替他給賭坊拘著呢?!”
楊氏聽了這話,叫起來:“你舅舅都說了會湊錢給他換回來的,你急什麼!我葉家養了歆海那麼多年,這一時半會兒的他還不肯幫忙了?敢情我們是養大了一隻白眼狼?!”
楊氏這話放狠了,讓葉桂香都不知如何頂回去。這些年來說被葉家養,實在是冤枉,他們娘倆可沒拿過葉家的一分錢,平日開銷都是幷州老宅子的租金和春蟬拿過來的貼補,就是吃飯都是的分開的。硬要說靠著葉家,也就是住了葉家的一間房。當然住房也是恩,葉桂香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只是這會兒要用這種方式去回報,她心裡是真不好接受。
老太太撫著額頭,做了個要暈倒的姿勢。邊上的丫鬟趕緊道:“老夫人!老夫人!”
老太太虛弱地說:“從一大早到現在,吵得腦子都要裂開了,你先扶我回去休息一下。”而後對葉桂香說:“你也別急,緯敬說了會想辦法,就一定會想辦法的!”
葉桂香也是想暈過去了,到這會兒,事情就從“湊錢贖人”到“想辦法”了!
老太太走了,也不再提把“猴抱壽桃”換錢的事了,想來寶貝還沒捂熱,捨不得送當鋪裡去的,而楊氏也不提能湊四百兩的事了。
春蟬冷眼瞧著,拉著母親重新坐下來。
春蟬道:“舅舅,欠了賭坊的錢是一定要還的,這些您都知道,要時間湊錢我也理解,想來賭坊也能理解的。”
葉緯敬訕訕。
春蟬又道:“八百多兩不是小數目,賭坊都是高息,決計是拖不得的,否則利滾利,只怕損失會更多。”
這話說到了葉緯敬的痛楚,他也知道拖不得,只是一時半會兒去哪兒弄那麼多錢?
春蟬繼續說:“縱然歆海肯替傳一呆在千金臺,人家千金臺的人又哪肯讓他一直這麼替著?傳一是葉家的大孫子,才借得到千金臺那麼多銀子,換了歆海這窮小子,千金臺也是不肯的。”
楊氏自然聽得懂裡面的厲害關係,不由臉色一變,尖叫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春蟬笑道:“舅母,我只是說一個事實。欠錢的人是傳一,若非有白紙黑字按了紅手印,千金臺也不敢拘著傳一不放的。欠了錢,總是要還的,不是歆海替傳一被人家拘著就沒事的,人家要的又不是人,是錢!就是要寬限時日,也該去找千金臺好好談先還上一部分,否則人家還是會上葉家門來鬧的,弄得鄰里都知道大不了丟些臉面,可若是鬧到鴻臚寺去,只怕會影響了舅舅的仕途。”
春蟬的話句句都戳著他們的痛楚,楊氏對著葉緯敬哭道:“你聽聽!你聽聽!你這外甥女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好心收留他們母子這麼些年,不說感恩,出了事倒想來逼死我們!”
葉緯敬一語不發,臉色亦是難看。
葉桂香聽了急道:“弟妹可說不得這麼重的話!大家這不都著急麼!”
楊氏這會兒潑辣起來,“我還說錯了不成?這話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要傳一去換你兒子麼?!這些年葉家讓你住著,可有跟你要過一分錢?!”
葉桂香深吸一口氣,對楊氏這種顛倒黑白的說法都不知如何去分辨了,只覺得胸口憋著一股子氣,難受得緊。
春蟬在桌底下握了握母親的手,只對葉緯敬說:“舅舅,你方才說找吳親王幫忙,其實倒也是幫的上忙的。”
葉緯敬忙問:“怎麼說?”
春蟬緩緩地說:“吳親王是順天府扶風,欠債還錢雖然天經地義,但是隨便扣留人質卻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