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溫度完全不是活人的溫度。
“安安,安安……”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但不像是耳朵聽到的,更像是直接在腦海裡響起的。
我渾身打了一個寒顫,猛地睜開眼睛時,身上突然一輕,所有束縛都沒了。
視野逐漸恢復,首先是天花板,而後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身下的感覺,不是之前冰冷的地板,而是溫暖柔軟的床鋪。
我全身僵直,這時才注意到身邊有人。
轉頭一看,竟是陸承北。
他正在旁邊彎腰弄著什麼東西,這個氣味……是吃的東西?
我稍微一動,床就輕輕響了一下。
注意這邊的動靜,陸承北轉身看我,似笑非笑,而後端著一碗東西走過來。
“熱粥,剛熬的,吃一點。”
“……”
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但是我很餓,真的很餓,本能的反應緊緊盯著那碗還冒著熱氣的食物,估計我現在就跟個餓死鬼一樣。
陸承北輕聲嘆了口氣,將碗放在床頭櫃上,而後將我從床上扶起來,在我背後墊了幾個枕頭讓我靠住,才重新端起碗坐到我旁邊。
我這時才看到,是小米白粥,此時特別適合我這種既虛弱又需要吃東西的人。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有氣無力地看著陸承北。
剛才夢中的情景還讓我心有餘悸,我不知道是怎麼醒過來的,不過因為有了強烈的對比,現在這情景顯然幸福多了,起碼是安全的。
“有點燙,小心點。”
陸承北的語氣十分輕柔,他稍微吹涼了勺子裡的粥,才小心地喂到我嘴裡。
我沒有抗拒,其實也沒力氣反抗。
喝了幾口,暖意從食道開始往全身蔓延。
這種感覺,就像重生一般,我莫名紅了眼眶,邊吃邊哭。
陸承北很快注意到我的異狀,但是他什麼都沒說,抽了張紙巾幫我擦掉眼角的淚水,繼續慢慢地餵我粥。
吃掉大半碗,陸承北問我:“還要不要吃?”
我不假思索點頭,現在的我估計吃下一頭牛都不是問題。
陸承北笑了一下,起身就去盛粥。
吃了一些粥,我的力氣恢復了一些,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
這個房間顯然和之前那個不是同一個,也完全不是一個型別。
之前那個就是一個空倉的儲物間,而這個,則是適合睡覺的房間。看著陸承北的背影,我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幾年前我懷孕那會兒,陸承北對我也是悉心照顧,無微不至,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他那時對我,就和現在一樣。
可是,他現在地我這麼好,有什麼用?
即使他說那些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五年,五年啊,我如何能盡棄前嫌,什麼都不計較。
即使不是陸承北做的,但會有這樣的結局,也是他間接造成的,所以他被我排斥,被我拒絕,一點都不冤。
“來,再吃半碗就好,你長時間沒進食,一次性不要吃太多。”
乖巧地點頭,不過這種溫順,我是裝出來的。
因為硬來肯定是不行的,我決定換一種方式,先假裝聽話,再尋找逃走的時機。
將半碗粥又吃了個精光,陸承北就將碗端走,讓人進來收走。
一碗半的粥,已經讓我恢復了大部分的精力,陸承北再次走過來的時候,我問了他一句,“現在是什麼時候?”
因為房間的窗簾都拉著,燈也點亮著,我對時間概念很模糊,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間儲物室呆了多久,又是什麼時候被弄來這個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