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下單彤。陸將軍似乎也早察覺了這點,因此一向不許其他人到藏幽閣打擾她。此舉雖是基於保護的立場,可久而久之,在無形中便孤立了單彤,使她的性子變得冷漠孤僻。
其實早在單家大仇報了之後,他便有意將單彤接回南宮府。可另一方面他也考慮到,若是他有意促成單彤和南宮豔的親事,太早將她接回南宮府,屆時只怕會引起街頭巷尾傳起蜚長流短,於她的名聲只怕不好,因此他才一直將她安置在將軍府。
好不容易等到她適婚的年紀,原本想成其好事的讓她和豔兒成親,卻沒想到那小子不知道吃錯了啥藥,老認為單彤是醜女。
南宮行雲到藏幽閣好一會兒,單彤才姍姍來遲,一進門她立即有禮的福了福。“彤兒給老太爺請安。”
“不必多禮。”他將她扶了起來。“彤兒最近忙些什麼?我之前來了兩回,丫環說你外出辦事了。”對於她,他總是多一分掛念。因為他是好友的最後一絲血脈,若她有個什麼不測,黃泉路上他將無顏見好友。
單彤微微一笑。“也沒什麼事,日子過得清閒,總得找些事做。”
“這倒是,老待在這藏幽閣也挺悶的,是該出去走走。”他自小延請高人授其武藝,單彤的武功不弱,保護自己綽綽有餘。“只是外頭壞人多,自己得留意些。”猶豫了一下,他又開口,“尤其最近,對於陌生人可要多防備些。”
他會如此說一定有原因。“老太爺何出此言?”
沉吟了一會兒他才道:“你爹爹的仇家柳相國雖因密謀造反而正法,可最近聽說他尚一子逍遙在外,這人隱姓埋名,至今仍不知其行蹤。”
“有這樣的事?”
“因為至今仍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有可能已經出現在我們身邊,讓我們防不勝防,所以我才提醒你得小心。”有明確目標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種連是誰都不知道的敵人。
單彤點了下頭,“我明白了。老太爺今天來是特地告訴單彤這件事嗎?”
“除了這事,還有另一件事。”南宮行雲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今天也是替我那不肖子孫道歉來的。”許久之前他就聽了單彤的丫環告的狀,說南宮豔到這兒來說了不少難以入耳的話。
單彤一笑,“老太爺不必那樣做。即使有錯該道歉的也是南宮豔,而不是你。”他指的大概是月餘前她到竹樓和南宮豔隔簾“對罵”的那一回吧。
前些日子他又跑來這裡咆哮的事,他大概還來不及知道。
一想到上回他臉色發青、氣得發抖的樣子,她就忍俊不住的想笑。南宮豔平常還算得上氣度不凡、文質彬彬,雖稱不上八風不動,可舉止行為也還算沉穩。因此她能氣得他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也算是了得。
那回她要萍兒關緊門扉不見客,由窗縫瞧出去,只見陸將軍陪同南宮豔前來,大概是見他一臉凶神惡煞樣,怕他惹出什麼事,因此才陪同前來。
南宮豔咬牙切齒的在門口大吼大叫, “單彤,你給我出來!”
“世侄,做啥這般生氣?有事慢慢說。”
她回到桌旁慢條斯理的看著書,一派悠閒的喝著參茶,偶爾則騰出些心思聽著外頭的對話。
“小姐,您做了什麼事?南宮公子一張臉都變得鐵青了。”萍兒壓低聲音問。
“八成兒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吧。”她昨天刺在他胸口的字,他今天回府更衣時八成看到了,這才前來找她算賬。
不過這事兒她並不打算告訴萍兒,畢竟這算是有些私密性,目的在向南宮豔宣告所有權。當事者知道就好,她毋需弄得眾所皆知。
雖只是隔著一道門,可門內的太平氣氛和門外的山雨欲來風滿樓,一觸即發之勢形成強烈的對比。
陸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