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聽到“女人”時,首先想到的是那個自稱夏美的女人。
因為她正好是在富春回到歌舞伎町時打電話給我的。在她打電話給我之前,她還打過公用電話向某人求救。
我並不相信偶然,只有搞不清楚狀況的笨蛋才會相信這一套。夏美是向富春求救,而富春因為她才出現。一手編導這局戲的不是別人,就是夏美。
想著想著,腦子裡好像有點頭緒了。雖然我並不知道真相,自己也認為這個推斷有點牽強,但無論如何,也算是整理出一套邏輯了。
在有點骯髒的黑暗中,我很快便找到了弁天莊。因為怕萬一徐銳他們還在這裡盯著,我選擇從大久保大道走來,不過並沒有看到徐銳他們的人影,感覺上他們也沒有躲在附近。一輛汽車駛離後,周遭又恢復一片令人害怕的寂靜。
我繞到建築物的後面觀望。二〇三號房間窗簾緊閉,隙縫裡也看不到一絲光亮。白天被我嚇過的那姓葉的住所——二〇五室,倒是有耀眼的光線射出來。其他的二〇一、二〇二與二〇四室連窗簾也沒有,只看到幾個黝黑的窟窿,就像是滴在紙上浸開來的墨汁似的。
我到公寓前,小心翼翼地悄聲踩上樓梯。我壓低身子走過前面兩戶房間,接著把耳朵壓在二〇三號房的門上聽聽裡面的動靜。裡面好像沒人。我戴上手套開始辦事。
我把開鎖工具插進鎖匙孔裡轉了幾下,只聽到咔的一聲,門就給開啟了,我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什麼會讓我神經緊張的動靜。就彎著身子潛進了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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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在這個和姓葉的住的二〇五室一樣結構的房間裡,看不到一件可稱為傢俱的東西,只有角落裡有一堆廉價的棉被,旁邊還放著兩個Sansonite的旅行箱。廚房裡連瓦斯爐都沒有,只散落著一些紙杯、免洗盤和衛生筷。窗簾大概是以前的房客忘了帶走的,被煙燻得有點變色。
我左手拿著小手電筒照著房裡,也沒脫鞋就踩了上去,右手還握著那支黑星。我探頭看看廁所,能惹我注意的大概只有馬桶上斑駁的尿垢。我開啟門口右方的壁櫥,裡面只有一堆折得小小的內衣褲,其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屏住氣穿過房間,用小手電筒探照那堆折得整整齊齊的棉被,裡面什麼都沒有。為了確定,我還把棉被挪開,只露出一面被磨破的榻榻米。我感到脖子發麻,便深深吐了一口氣,緩緩轉著脖子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背靠著牆望著那兩隻旅行箱。
到目前為止還蠻令人掃興的。能確定的只有夏美租下這個房間並不是用來住的。
我放下槍,把手電筒放在兩腿間,把一旁的旅行箱拉了過來。這是那種極普通的箱子,用一個嚇小孩的鎖鎖著,只要一根鐵絲就可以開啟了。
兩隻旅行箱裡裝的幾乎都是衣服。其中有幾件可說是酒家女制服的緊身迷你裙、一件紅色調的旗袍、幾條牛仔褲與數目相當的T恤。另外,還有兩套睡衣、與五花八門的內衣——從黑白相間的襪帶內衣到形形色色的絲襪都有一其他還有化妝品、衛生棉若干、三個保險套。沒有護照,駕照,沒有保健卡,也沒有存摺,平常可能都帶在身上吧!我很能理解她為什麼不敢把這些東西留在這棟破公寓裡。
我把旅行箱推回原處,隨即站了起來,走到水槽旁用紙杯裝了點水,又點了一根菸;可能是因為緊張,覺得既口渴又想抽菸。
看來夏美很喜歡克利絲汀?迪奧,穿衣服的品味好像也不壞。
我緊張到喉嚨都幹了,卻只得到這個答案。我把菸頭探進水裡,確定熄了便扔進口袋裡,接著謹慎地找了個從玄關看不到的死角坐了下來。
我並不覺得等人很痛苦。我的青春期,大半耗費在等楊偉民張口說話。平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