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和白娉婷兩人雖然家世相當年齡相當,雖然郎才女貌,雖然看似是金童玉女,實則貌合神離。
在這個並不透明的十里洋場,有些事情並不是說看得清就可以理得清。
“佳芙,你說,我當年是不是真的錯了,我不應該聽老夫人的話硬是讓阿原和娉婷訂親。現在連我們的女兒都替他不值,那他是不是更不願意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子當自己一生的伴侶!”
聶正邦回想起當年,現在竟被女兒問出了個啞口無言。
聶夫人梁佳芙拍拍他的手,語氣溫柔帶著安慰“老爺,我相信阿原是理解你的,小煊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們心中不敢觸碰的禁忌,逝者已矣,只能如此了。”
“也許,我們父子倆應該開誠佈公地談一回,他的性子隨我,不愛說話,可是卻比我更沉穩更沉默寡言更冷靜,這樣的性子在商場上是好,可是在感情世界裡他卻是會吃虧。”
聶正邦沉吟了半霎,做了一個決定,他記得他們兩父子已經許久許久沒有好好地聊過了,他的兒子已經不是那個小時候願意纏著他讓他教自己騎馬的小孩子了,在商場上,他甚至比自己這根老油條還要精明還要雷厲風行,處事果斷。
“老爺,我怎麼覺得你一下子就開竅了,你們兩父子每次見面都是談公事,講話的時候也是一本正經地,像是在和外人講話那般,現在好了,你能想到和兒子好好談一談我就放心了。不然你們兩個悶葫蘆待一塊,整個聶公館的人都要被悶死了。”
聶夫人聽了聶正邦帶著哲理性的話,忍不住調侃他。
“好了,去用早餐吧,今天本來準備和阿世一起去南京的,只能擱置了,出了這麼一樁事白長風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我已經讓人去把還沒賣出去的報紙收了回來,可是報紙能收回來,人的嘴卻是收不住話,不用看,現在上海灘的大街小巷肯定都充斥著關於報紙上的謠言,就算只是阿原的一個紳士的行為,也會被有心人說成是三心兩意。”聶正邦頭痛地揉揉皺起的眉頭,一臉無奈。
聶夫人拿起報紙,想了一下,才道“這樣吧,我去白公館看看娉婷和白夫人,白老爺那邊就得你去周旋了,畢竟是我們的錯,不管報紙上的內容是真是假,這都關係到了我們兩家的顏面問題。”
說著,夫婦兩人用完早餐就各自出去幫著自己‘闖禍’的兒子周旋去了,全然忘記了聶筱雨說了什麼傻話,可憐某人正在房間裡靜靜地反省著自己的某些錯。
……
白公館。
藍玉安慰了白娉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開口和她說半句話,應該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吧。
正要放棄勸說走開去給她倒杯水,白娉婷卻是抬起她早已哭得通紅的眼睛看著藍玉,那陰沉得可怕的表情讓藍玉有些心驚與害怕。
不過,詫異只在一瞬間,她馬上轉身走了回來,手扶上她的肩膀,清靈的聲音響起。
“娉婷,你怎麼了,報紙上的話十之有九都是捕風捉影,你真的不必要理會。不管如何,這件事情你都是被同情的人,外面的人只會罵那個女人,你只需要記住,你,只有你白娉婷才會是上海聶家的未來少奶奶,其他的一些跳樑小醜,忽視她們好不好,看你,眼睛都紅了不漂亮了。”
“嗯,玉姐姐,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不過,這並不能讓我解氣,哪怕全上海灘都罵陸南萱那個女人是狐狸精是壞女人,那都只是傳言而已。你去找表哥,讓他找人去幫我傳播一些關於陸南萱的‘好話’。陸南萱,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竟然敢覬覦我的司原哥,簡直找死。”
藍玉一陣心驚,白娉婷似乎越來越瘋狂了,她的表情讓藍玉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個把父親的姨太太一個個給趕跑整瘋的女人。
她其實很害怕自己的母親,深深的恐懼,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