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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英雄求美”鬧劇——所有這些,畢竟盛著他的情誼……

可是,柳明名卻反覆說房美月在市場,一口氣替他吃下十個“鬼見愁”尖辣椒的事,還一個勁兒地添油加醋、高倍煽情:就憑這件事,我就該報答你一輩子!

當然,房美月徒手抓蛇救尿褲子女老師的事,又重播一次。房美月再三阻止後,要求互相說說情況,柳明名這才忍痛割愛。

互說情況。

當房美月提起找母親的事,柳明名立刻表了態,這事,我一定能幫上忙。你怎麼幫啊?怎麼幫,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現在已經是“濱海通”啦!他的“依託”是:研究了濱海地圖,走了不少大街小巷。他心裡明白,這只是靠近房美月的由頭。

柳明名說了他想上西豐縣城找她的事。還有“出彩”之事,把事情一掉個兒,壞了說好,賠了說賺——在電視臺,在太原街,他都曾“風光無限”。後來他嫌平臺太小,辭了。現在呢?噢,在一家合資企業。收入怎樣?月薪不多,幾千塊錢吧。幾千塊,還不多?要是算上獎金的話,還湊合吧。房美月曾想過,柳明名的話裡恐怕有水分。但她想,就算按六折打,也不錯吧?房美月顯然不懂個別“商家”的規則,一律假分數,打“一折”,人家還賺呢!

酒和情緒往往成反比。當瓶子裡的酒一點點低下去,柳明名的情緒卻一點點高起來。

趁房美月不注意,柳明名一下攥住她的手:美月,要是我娶了你,決、決不會讓你住那種地方!

房美月迅速抽回手,站了起來……

2005年夏天,我專門採訪房美月,房美月曾感嘆一句,在大富豪酒店,我第一次見識什麼叫“豪華大餐”。

我寫這篇小說時,專門到“大富豪”看看。它還在。可是,它如同一個飽受滄桑的被洗劫的文物,歷經漫長歲月的擊打磨蝕,雖立之於世,卻早已今非昔比,一派頹唐。整個大樓,如同一個要飯花子夾在一群模特中間,太寒酸了!樓宇間的西式雕塑沒了,樓面曾經近於經典標誌的豪華的外衣沒了,就連立於樓頂的書法題字,也只剩幾個鏽跡斑駁的鐵骨架。如果不熟悉的人,誰人知道骨架上曾經有過“大富豪”三個字?

現在的落魄樣子,讓人疑心:它真的豪華過嗎?當年擁在霓虹燈懷裡的三個大金字拆下去了,掛在上邊的大官大賈美眉們的目光也隨之拆掉,那麼,當年曾經光顧於此的人們,又在哪裡,幹些什麼?地獄和天堂之門無時不在敞開,敞門入場,無人檢票,但願——別進差了門喲!

懷著愁緒和難以言明的憂傷,我特意近前,看見當年亮徹得近於通透的落地大玻璃窗,已呈汙濛濛的“粉質”。粉質的窗上還有經歷十數載風雨仍依稀可見的字:貴族享受,豪華氣派,港廚主理,高階粵菜。我不禁感嘆起來,世事難料,糞土當年萬戶侯;兵俑猶在,誰見當年秦始皇?

房美月在“聯合國樓”,又打了一次胎。本來賈界曾跟房美月許過願,不正式結婚,他不再碰她了。這是房美月提的要求。房美月在縣城教書時,賈界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地催她來,回回都提這件事:你放心吧,我決不再“那樣了”!“那樣了”就是指這件事。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一個黃|色暗語。有時候賈界也換個說法:不過,要是你舉白旗,非要累我,我就寧可挨累啦!房美月佯裝生氣,說,要這樣,我可不敢去濱海!賈界連忙更正道:哎呀呀,逗你玩呢你當什麼真呀!

一旦錯過第二章(9)

房美月來濱海的頭兩天睡那張破床,賈界睡地板。房美月過意不去,讓他上來睡,彆著涼。說完,房美月往一邊靠靠,床中央放把沒張翅的雨傘,隔一下。又說,擋君子不擋小人。賈界說,睡地板我已經知足了,比在渾河邊睡沙坑強多了。賈界老拿那段篩沙子的經歷當自己的代表作,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