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同學,你……要不要去校醫院檢查一下,傷到哪裡沒有?”
趙旭架起席思永,攙著他往車棚走過去。席思永冷哼一聲,拿右胳膊在他眼前晃晃:“你再攀會兒親戚,就可以直接送我去太平間了!”
正裝男跟樓長說了一通好話,請她幫忙打掃現場,然後跟著趙旭和席思永去校醫院,路上自我介紹道:“我叫季慎言,T大法律系的,研三,你們呢?”
“土木,大二,”趙旭斜睨一眼,笑問,“你和成冰小時候就認識?我怎麼沒見過你?”
“你是……”
“我和她一個幼兒園的,我爸爸和成叔叔以前交情不錯,後來她搬家了,最近幾年都沒聯絡。”
季慎言哦一聲:“難怪,我爸爸是林阿姨公司的法律顧問。我比你們高几屆,你讀幼兒園的時候,我小學都快畢業了,中間有幾年我們兩家聯絡得少。”
兩人稍微寒暄一陣,帶席思永到校醫院掛了急診,檢查只是輕度割傷,沒傷到筋和神經,縫了八針。出來時已到凌晨,季慎言的意思是席思永有傷在身,不如在醫院住一晚。席思永不想回寢室和樓長囉唆,況且季慎言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沒道理拒絕別人此等好意,痛快答應下來。
翌日清晨席思永又在醫院見到成冰,她是來探望他的,提著一大塑膠袋的水果,不住地道歉。趙旭立刻化身他的全權代表,回答傷情並表示他不介意。成冰放下水果後朝趙旭笑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旭哥哥,以前我們還一起上過畫畫課的,韓老師的班上。過年的時候你還和趙伯伯一起到我家吃過飯,趙伯伯身體還好吧?”
趙旭見成冰記得自己,頓時眉飛色舞,兩人唧唧喳喳地開始憶當年,把季慎言完完全全晾在一邊。席思永在一旁冷眼看著,只覺得好笑——這個年紀有幾分姿色的女生,是容易讓荷爾蒙分泌正旺盛的男生們吃點苦頭的。
想到此處他又頗為自己驕傲——現在愛得死去活來的有什麼用,時間總能淡化一切,多麼深刻的感情,也經不起歲月的磨礪。
席思永好笑地看著季慎言趁著成冰和趙旭都歇嘴的空當從包裡掏出一套裝幀精良的書,塞到成冰手裡,又看兩人你推我讓僵持許久。也許是當著外人面不好吵架,成冰最終收下書,和他們告別去上課。
隨後季慎言送席思永回寢室,席思永掃趙旭一眼,不動聲色地問季慎言:“跟女朋友吵架了?”趙旭也極自來熟地揶揄季慎言:“周星馳的臺詞,背得滿熟嘛!”
季慎言一怔,臉色微黯,片刻後無奈笑道:“她平時不是這樣的,這幾天鬧脾氣——以前一起看電影,她跟我開玩笑,說我要是惹她生氣了,不到東方明珠電視塔上讓全上海人民做個見證這麼表白一回,一定饒不了我。這兒沒東方明珠,只能將就將就啦。反正這裡也沒什麼人認識我,丟丟臉無所謂。”
看季慎言那表情,如果東方明珠就在跟前,估計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爬到塔頂去懺悔。席思永心底打了個冷戰,小小年紀已如此厲害,大了還不定成褒姒妲己,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啊?
席思永估摸著人家說到這裡也差不多了,不料趙旭極不看人臉色地撲上去問:“什麼事這麼嚴重啊?我看成冰不像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席思永差點氣得內出血,腦子裡不自覺地閃現出趙旭汗流浹背爬東方明珠的場景——你才和人他鄉遇故知幾分鐘呢,就看出她不是這種人了?
季慎言笑笑並不回答,岔開話題。三人又閒聊幾句,一直把席思永送到五棟門口,季慎言從包裡掏出名片夾,抽出張名片遞給他:“多多關照。”
寢室裡另外一位仁兄還在睡覺,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看席思永手上還綁著紗布,睡眼惺忪地問:“沒傷筋動骨吧?”
“還好,就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