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除了放著一杆五文錢買的毛筆和一瓶墨汁,就只有光禿禿的壘著兩坨書,一邊是陳舊卷頁的,一邊是嶄新的,夏淳不以為然的撇嘴,毛筆是新買的竹杆,那墨水瓶不知道用了多久,每次看見耿祁庸寫字都是把墨水倒在蓋子上舔墨,還有那墨汁,嘖嘖顏色不均勻,容易暈墨,不知道是哪兒裡買來的廉價墨水,同室而居的自己都覺得丟盡顏面。
忽然他眼前一亮,看著書垛最面上放著的是明日上午上課需要的書本,嘴邊壞笑著,計上心來,招手把名字叫做夏枸卻總是自稱小狗的書僮叫過來,這般這般的吩咐下去。
夏枸是個小機靈的人,想著少爺使喚他買少爺肯定看不上的書,不是為了使壞難道還能是送給室友?老天爺下紅雨了少爺都不可能送禮物給那個耿公子,罷了,還是有備無患買上一整套的好,舉一反三將所有的書皮全部打亂了用線串好,於是《論語》的封面上寫著《中庸》,《周易》的封面用的是《詩經》的封面,以此類推。
夏少爺看見夏枸如此機靈,果然笑眯眯的贊他一句,轉身就迫不及待將一疊的書和耿祁庸桌上的書互換,將封面寫著論語的書放在最上面。
讓你跟人說我壞話,哼哼!o(n_n)o~~
~(≧▽≦)/~少爺誇了我啊!真的誇我了!好幸福!
夏淳一扭身就看見書僮一副天上掉黃金砸進他的碗裡一般的痴傻表情,手指蠢蠢欲動,曲指敲在他額頭上,書僮太蠢怎麼破!
夏淳板著臉吩咐:“你拿回去,把書頁也換了,留著備用。”
“好的少爺!”
“放機靈點,別讓人看見你使壞了。”
“是的少爺!”
“。。。。。。”夏淳撫著心臟不想跟這個傻白跟班說話,揮揮手讓他趕緊滾。
晚上,耿祁庸果然遲遲未歸,八成是去哪間寢室跟人一塊兒學習去了,夏淳覺得有點憤憤的,哼,夜不歸宿,品德敗壞!
他沐浴過後,洗了頭髮又用乾布巾細細的擦乾,屈膝斜倚在床頭裹著被子,手上捧著一本地理趣聞的雜書漫不經心的翻閱著,直到快要熄燈的時候才見耿祁庸才匆匆忙忙的啪一聲推開們,什麼都沒說把懷裡的書冊放在矮桌上,在衣櫃裡翻出換洗的衣裳胡亂捲了卷,腳步匆匆的奔出門去。
。。。。。。夏淳高舉著書本眼睛偷偷打量著耿祁庸,此時暗暗罵了他一句蠢貨,快要熄燈才趕回來拿衣裳去洗澡,這個時間浴池的水都快要涼了,回頭得了風寒又要去醫舍又要耽誤課程,哼,愚不可及!臥槽!他想起什麼驚悚的事兒了,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剛剛耿祁庸好像沒有拿胰子去浴池。。。。。。似乎還漏了拿毛巾。。。。。。炎炎夏日的,簡直是細思恐極!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耿祁庸渾身溼氣的進來,抱著一木盆的衣裳放到牆角里去,夏淳看了看不由的頭皮發麻,顫顫驚驚的指著他說:“你放的是什麼!”
耿祁庸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是衣服。”
“你換洗的衣服?”夏淳的聲音拔高兩個調子。
耿祁庸短暫的沉默了一下,解釋:“快要到熄燈時間了,來不及送去洗衣院,我明天一早會起來送過去的。”
夏淳的憤怒幾乎升到了最高點,這裡是他的寢室!他的!憑什麼耿祁庸要把他髒兮兮的、臭烘烘的換洗衣裳拿進來,燻得這般臭他要怎麼入睡!
兩相沉默的時候,外面正好傳來僕人打更催夜的聲音,啞著聲調一聲接過一聲拖長的喊著:“早睡早起,關門熄燭!”
夏淳板著臉沉聲抗議:“不行!你現在送過去!”他決不允許房間裡放著沾了汗酸的衣服堆積一晚上!他覺得自己肯定是要耗光了最後一絲忍耐力和耿祁庸拍案據理力爭,沒想到耿祁庸居然意外的好說話,默默的看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