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的望著碗裡的獐子肉，漂亮的唇快速的叼住肉塊，整齊的小白牙撕下一小塊，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讓人想起貪吃的小老虎。

段明臣夾了一條烤兔腿，放到顧懷清的碗裡，顧懷清道了一聲謝，然而那一整條兔腿十分大，用筷子怎麼樣都夾不起來，顧懷清皺起眉，瞪著兔腿。

&ldo;懷清不必那麼文雅，直接抓在手裡啃就是了。&rdo;段明臣擼起袖管，抄起一大塊帶骨的兔肉，直接啃咬起來。

羅欽哈哈大笑，左手持烤肉，右手端杜康酒，一口肉一口酒，吃得不亦樂乎：&ldo;正是，所謂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講究那麼多，反而失了趣味！&rdo;

顧懷清在宮裡耳濡目染，一舉一動講究文雅，無時無刻不顧忌形象，但看到錦衣衛都這麼豪邁慡氣，便也放下心中包袱，學著他們的樣子，抱著兔腿啃，果然這麼啃著吃，滋味更香更可口了。

高陸和唐敬文原本對顧懷清還有隔閡之感，但見他竟放下架子，跟他們一起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對顧懷清也多了幾分好感。

五個人大快朵頤，撐得肚皮滾圓，吃飽肉之後，又開始猜拳行酒令。

顧懷清不擅長此道，連輸好幾局，被灌了不少酒，還好後來段明臣故意讓他，替他喝了一些，顧懷清才不至於醉倒。

酒過三巡，氣氛十分熱烈，不知怎麼的，錦衣衛們竟開始討論起案宗來。若放在平時，他們是不會當著東廠人的面討論案子，然而今日顧懷清跟大夥兒玩得很好，他們又喝多了幾杯，便不再像以前那麼防備了。

&ldo;話說，上次捉到的那個女真探子，現在怎麼樣了啊？&rdo;羅欽一臉通紅，大著舌頭問道。

唐敬文道：&ldo;你是說潛伏到太后身邊的那個宮女吧？這女探子可真是硬骨頭，不愧是女真人訓練出來的死士，我用了許多酷刑，她竟都苦苦熬著，死活不肯招認。&rdo;

高唐二人一文一武，高陸擅謀略，心機深不可測；而唐敬文則是錦衣衛數一數二的酷吏，下手狠辣，擅長各種刑罰手段，落到他手裡的犯人都恨不能死了的好。

羅欽訝然挑眉：&ldo;一個女子竟這麼硬氣，連唐大哥的九九八十一種酷刑都奈何不了她？那不是結不了案，如何向太后交代？&rdo;

唐敬文卻哈哈一笑，絲毫沒有著急的樣子，擺擺手道：&ldo;不用擔心，昨日人犯已經招供畫押了。&rdo;

&ldo;所以，你們到底動了什麼刑，讓她低頭認罪？&rdo;顧懷清也忍不住插嘴。

唐敬文看了高陸一眼：&ldo;那就要問高兄了，是他想出的法子，不用動大刑，就讓那女探子乖乖交代了。&rdo;

大夥兒的目光一齊集中到高陸身上，高陸不緊不慢的笑了笑，道：&ldo;說起來也許你們都不會相信，迫使那女探子招供的，不是什麼酷刑，只是一隻老鼠而已。&rdo;

&ldo;老鼠？&rdo;眾人齊聲驚訝道。

&ldo;就是幾隻普普通通的灰老鼠。&rdo;高陸用手比劃了一下，得意的道，&ldo;她不畏懼刑罰，卻怕老鼠怕得要死，我就讓老鼠在她牢房裡跑了一圈兒，她就徹底崩潰了，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兒全都交代了！&rdo;

羅欽不可思議的晃了晃腦袋：&ldo;酷刑都不怕，居然怕老鼠，這女人真是奇怪！&rdo;

&ldo;不奇怪。&rdo;沉默聽他們聊的段明臣突然開口，&ldo;每個人都有弱點，只要擊中其弱點，就能輕而易舉的瓦解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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