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敏和玄彬使眼色,誰知兩人卻裝作沒看見,還是一臉質問的看著顧懷清,彷彿他不給個說法,就不輕易罷休。
顧懷清卻輕描淡寫的道:&ldo;本官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此事事關重大,吾皇自有分寸,請你們再耐心等待幾日,就會給你們一個交代。&rdo;
說罷,顧懷清站起身,拂了拂袖,就朝門外走去。
元承敏和玄彬眼睜睜看著顧懷清離開,卻也不敢當真阻攔他。
一隻腳剛要踏出門外,顧懷清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回頭問道:&ldo;我記得當日還有一名龍驤衛生了病,現在怎麼樣了?&rdo;
元承敏怔了一怔,道:&ldo;吃過大夫的藥,好了一些,不過還需臥床靜養。&rdo;
&ldo;那本官也去探望一番吧。&rdo;顧懷清又道,&ldo;元統領重傷初愈,應當好好保重身體,就不必跟來了,請柳大人帶我去便可。&rdo;
元承敏聽他這麼說,也不好堅持,便吩咐玄彬,請他和柳永浩一起帶顧懷清前去。
那名因為水土不服而病倒的龍驤衛叫做金永大,顧懷清進門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養病。
金永大還未說話,顧懷清便大驚道:&ldo;哎呀,不好!這位小兄弟眼白髮黃,面色發青,像是染了時疫啊!&rdo;
&ldo;什麼?&rdo;柳永浩最是貪生怕死,一聽到時疫二字,渾身一抖,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若不是因為顧懷清在場,他恨不得立刻就逃出屋子。這時疫可不是開玩笑的,會傳染人的,得了時疫的人十有八九都沒得救。
玄彬卻皺眉道:&ldo;顧大人何出此言?之前大夫來看過,都說只是普通的風寒而已。&rdo;
&ldo;你們有所不知,我雖是宦官,卻對醫道頗有研究,曾跟隨太醫院院史學醫多年。&rdo;顧懷清裝模作樣,滿口胡鄒,&ldo;相信我,以我多年行醫的目光,絕對不會看錯的,這位兄弟絕對是染了時疫,不行不行,不能讓他繼續待在這裡,會傳染給你們的,必須火速隔離!&rdo;
&ldo;可是……&rdo;玄彬還欲爭辯,顧懷清卻大手一揮,東廠的人披著雨具,遮著口鼻,全部武裝的跑進來,強行將金永大抬走。
顧懷清一臉誠懇的拍著玄彬的肩膀:&ldo;幸好發現得及時,這位小兄弟也許還有救,你放心,我會請最好的大夫給他醫治。&rdo;
在這種情況下,玄彬也無法再說什麼,只好眼睜睜看著顧懷清帶走金永大。而柳永浩則一臉慶幸,飛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間,將衣服全部換下燒掉,又吩咐下人燒水給他清洗身體,再用艾糙燻蒸驅毒,心裡祈禱著倒黴的時疫不要傳染給他。
金永大被帶回到東廠,隔離在一個單獨的小屋,顧懷清還請了太醫院的施大夫來為他看診。
金永大自被帶走,便音信全無,元承敏派人去問,顧懷清卻回復,金永大病情甚重,但太醫正緊急搶救,請他們無須擔憂。
相野雄飛則被關在錦衣衛的詔獄,但並不判罪。蕭璟對外宣傳身體不適,對兩國使者避而不見,一連幾日,都是如此,案子毫無進展。
顧懷清看起來悠閒自得,半點也不著急,但有人卻坐不住了。
這一夜,霧氣深濃,厚厚的雲層將月亮和星光遮住,四處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靠近東廠的一處人跡罕至的宮牆下,一個東廠番役手裡拿著一盞昏暗的油燈,鬼鬼祟祟的從小門溜出。
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等候在宮牆外,見番役出來,便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元寶,塞到他手上。
那番役露出貪婪的目光,將金元寶塞進嘴裡咬了咬,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