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拓七坪大的房間乍看下有點亂,但其實只是東西多,跟一般男生喜歡擺放的東西沒有太大差別,鐵金剛玩偶、棒球、積木、工具箱、鞋盒、塞了半滿的洗衣桶,當然還有唸到大學四年級累積下的一大櫃子書,最乾淨的地方莫過於阿拓刻意整理出來的榻榻米坐處。
“好可愛的狗!叫什麼名字?”
百佳蹲下,摸摸地板上一隻正咬著胡蘿蔔的小狗。
那小狗將胡蘿蔔咬的破破爛爛的,地上都是蘿蔔屑跟口水。
我也蹲下來看,小狗年紀雖小但身子骨卻頗壯,精神旺盛,眉宇之間居然還有點像阿拓,我笑了出來,於是又看了阿拓一眼,他點點頭,大概知道我在想什麼。
“還不知道,阿珠要我叫他小珠珠,但他是個男的啊,這樣叫他他會生氣的。”阿拓將鍋子拿出,放在電磁爐上。
“好好玩,我可以幫這個小男生取名嗎?”百佳用手指刺著小狗的肚子,樂得哈哈大笑。
“這個啊。。。。。。其實我本打算讓思螢取名的說,因為她也認識那個阿珠。”阿拓幫思婷、念成將大罐飲料拿出袋子,當然還有一個蛋糕。
“思螢,把名字讓給我取好不好,我好想叫他胡蘿蔔!”百佳跟我撒嬌。
我當然笑著點頭:”就叫他胡蘿蔔吧!”
我坐在阿拓的床上,看著床頭擺著幾本相簿跟畢業紀念冊,我開啟床頭燈,隨手拿了一本相簿翻翻,而他們四人則開始倒水煮湯,百佳跟阿拓說我正在寫網路小說,把他寫成一個相當有特色的配角,阿拓笑的不知所措。
我拿著相簿,裡頭的照片有些已經泛黃,但阿拓將它們儲存的很好。他小時候就長得一臉的耿直,就是一副謝晉元團長要他死守四行倉庫他就照辦的那種臉。
阿拓的童年似乎過的相當多采多姿,光是生日切蛋糕的照片就有好幾張,每張蛋糕上蠟燭的數目都不一樣,表示阿拓每年的生日都不寂寞。
我注意到這些慶生照片裡的背景都不大一樣,阿拓身邊的臉孔也換來換去,或許是他親戚相當多吧,大家都搶著幫人緣好的阿拓過生日。
“阿拓,哪個是你爸哪個是你媽啊?”我將相簿遞給百佳。
“喔,這一本都沒有,左邊最舊那一本里面倒有幾張,不過也不多。”阿拓百佳手中的相本瞥了一眼。
“你那麼多親戚每年都幫你過生日啊?真幸福。”百佳說,思婷則接力開始說他們部落過生日的種種恐怖習俗。
阿拓搖搖頭,說照片裡那些人都不是親戚,而是他小時候認識的好心叔叔伯伯們,至於他的爸爸跟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但他爸常常在外經商應酬不在家,所以阿拓經常得拿著幾十塊到街上張羅自己的午晚餐,他“國小”一年級到三年級的家庭連絡簿都是巷口賣麥芽糖餅的阿婆幫他籤的。
“就是這張照片裡的阿婆,她人很好,還會幫我過生日,煮豬腳麵線給我吃,可惜前年921地震過世了。”阿拓嘆氣,說他以前有時候還會去南投看阿婆。
“那四年級的連絡簿呢?誰籤的?為什麼阿婆不幫你簽了?”念成看著阿拓吊在牆上的美女月曆。
“挪,就是這個刁著煙拉著我的手切蛋糕的阿伯,自從我四年級搬家到臺中後,就是這個賣豬肉的阿伯幫我籤連絡簿的,他人很好,他兒子跟我四年級同班,他除了幫他兒子送便當,還會順便幫我包一份,不然我早餓死了。”阿拓將燕餃丟進鍋子裡,笑笑看著大家:”他兒子後來念大學還跟我同班,很有緣份呢。”
“該不會你五年級又搬家了吧?照片裡的人又換了一遍。”思婷指著照片裡,幾個嘻嘻哈哈的大男生。
“是啊,我五年級跟六年級搬到臺北,那幾個大男生都是臺大的學生,那時我都在公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