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從自己的院子裡趕去謝玉弓院子的一路上,腦中閃過了非常多種可能。
謝玉弓現如今看上去勢弱,好似誰都能來踩一腳,但是他早已經在陰暗之中生長成了遮天蔽日的大樹。
連這本書的男主角正牌太子謝玉山都敵不過,沒誰能害得了謝玉弓這個大反派的性命。
排除有人害命的可能,只剩下兩種可能,一是真的急病,二是謝玉弓做局矇蔽旁人。
真的急病也不太可能,劇情裡面謝玉弓身體素質強得堪位元種兵,冰水裡面泡一夜都不生病。各種偽裝生病的藥物亂用,解開藥效後依舊能生龍活虎直指青天。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謝玉弓在做局。
難道是宮中……太子已經請封?
結合之前宮裡派人送的賞賜……若皇帝真的定了封號,或者準備封賞,沒必要提前送什麼賞賜,直接讓人準備封王就行了。
或許送東西是安撫?——皇帝壓下了朝臣和太子的封王請求!
白榆推測出這個結果後眼皮一跳。
白榆閉門不出,她手下都是原身留下的人,一群烏合之眾。
除了五大三粗的婁娘力氣大之外,全都是桃花柳條一類滿腦子只知道討好主子多拿點賞錢的小婢女。
白榆不可能知道什麼朝堂局勢,只能不動如山地坐等,但謝玉弓突然“急病”必然是宮中局勢有變。
千算萬算,沒算到帝王比狗還薄情。
白榆的院子和謝玉弓的院子不算遠,推開房門進去裡間的時候,謝玉弓正在兩個小廝的攙扶下,趴在床邊上嘔吐不止。
白榆拂開攙扶她的婢女,迅速上前檢視,謝玉弓吐的沒有固體,全都是清水。
白榆上前接過了打溼的帕子,兩個小廝扶著謝玉弓起身,白榆正要給他擦臉,正好對上謝玉弓過度嘔吐之後泛著紅的眼睛。
他本就因為毀去了半張臉顯得凶煞非常,再這般自下而上看來,簡直殺氣逼人。
白榆“手一抖”,帕子“啪”地掉在了地上,白榆連退了好幾步,後腰一直抵在桌子上,才總算停下。
謝玉弓:“……”怕他?
白榆不怕,白榆只是嫌髒。
正好藉著之前謝玉弓推過她的那件事,裝著怕他罷了。
噦。
雖然屋子裡沒有什麼異樣的氣味,九皇子哪怕是裝瘋賣傻,也裝得格外乾淨。
但是白榆看到他吐了,現在覺得他就是個大號的髒東西。
白榆垂下頭,沉聲吩咐道:“快些讓人去尋醫師,婁娘把桃花和柳枝叫來,貼身伺候九皇子。”
白榆的聲音很低,指揮著屋子裡的人圍著謝玉弓團團轉。
自己不上前,只是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看上去“一臉焦急”。
手指無意識地搓著袖子的布料。
她在猜想謝玉弓演的這是怎樣一齣戲,演給誰看,她要怎麼配合著唱好。
謝玉弓因為藥物的作用整個人狼狽盡顯,他在一群婢女侍從忙活的身影間隙中,看到他的九皇子妃急得面色泛紅,卻半步不敢靠近他,只把屋子裡的人指使得團團轉。()
謝玉弓簡直想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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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是怕他怕到了如此地步,就因為他推了她一下,就再不敢靠近。
謝玉弓甚至想到自從成婚後,他的九皇子妃除了新婚那夜等著他掀蓋頭喝合巹酒之外,整整三月都未曾親自出現在他面前過。
她因為合巹酒之中的毒,一直愧不敢見,好容易察覺試探他真的“痴傻失智”總算肯湊上來說了混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