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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哼,我看到你就有氣,憑什麼一隻鵝過得比人還嬌貴,吃上好粟米,甚至住的屋子都還比我們下人房大,瞧你呆頭呆腦的樣子到底哪裡像少爺了!”

鵝相公被摑得呱呱叫,死命揮動著翅膀想掙脫,白色的羽毛四處飄。

“冬月,你在做什麼!”

眾人看到少夫人過來,雖然態度仍舊不算恭敬,但至少都保持緘默地不發一語,在一旁等看戲。

冬月撇撇嘴,面帶不敬地放下鵝相公,雙手拍拍斜眼一眄,一點都不把長孫無垢這個主子看在眼裡。

鵝相公趕忙逃到無垢身後,畜生也有靈性,知道誰是真心對它好的人。

“跟鵝相公道歉。”她沉聲說。

冷笑的冬月哼了聲,撇過頭去裝作沒聽見。

“冬月,少夫人在跟你說話呢。”天真的秋菊好心地提醒。

“道什麼歉,不過是隻畜生禽獸。”

“鵝相公代替夫婿跟我拜了堂,意義也不同,不能跟一般牲畜相比。”

“是啊,有‘鵝夫人'關照,地位當然不同。”

眾人倒抽一口氣,這句“鵝夫人”可是大大的不敬吶!

長孫無垢抿緊唇,閒言閒語她可以當沒聽見,但冬月此舉已直接犯到她頭上來,她再忍氣吞聲便顯得愚懦了。

家道未中落前她也是官家小姐,對待下人不需嚴苛可一定要讓對方知道誰是主子。

“不管是鵝夫人還是長孫夫人,總之不是‘下人',現在,跟鵝相公道歉。”

“我才不要!你憑什麼叫我這麼做。”

“叫少夫人,什麼你呀你的直叫,沒人教你規矩嗎?”音一沉,她毫不客氣的喝責。

“我……”冬月忽地一縮,懾於她不怒而威的主子威儀,眼中一閃受辱的惱羞,不平的應了一聲,“少夫人。”

什麼東西嘛!狐假虎威的擺出少夫人架子,等哪一天我得勢了,一定要讓你好看!她忿忿然的偷瞪。

長孫無垢以眼神示意,鵝相公的事她不打算含糊帶過。

冬月不甘不願的走到鵝相公面前鞠個躬,沒好氣的說:“對不起……可以了吧?!”後面這句是問著無垢的。

鵝相公呱呱叫了兩聲,竟屙起鵝屎來了,一坨熱呼呼的溼稠物就直接拉在冬月繡花鞋面上,她登時臉跟鵝大便一樣綠。

秋菊等下人看得全笑出來,被看笑話的冬月氣得恨不得殺了這隻畜生洩憤。

或者面前的女子。

“還有,看顧少爺是你和秋菊的責任,為什麼你不在屋內待著,在這裡打混?”賞罰要分明才是好主子。

“我……呃,我幫老夫人跑腿嘛,這也不行嗎?”她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擺明了她有老夫人撐腰。

“是嗎?待會我會去向婆婆問安,順便聊聊你去做了什麼事。”想瞞過她這雙眼可不容易。

聞言,冬月驚得差點雙腿一軟,“你去問老夫人這種事,分明不信任我的為人。”

她哪裡露了餡,讓人瞧出她滿嘴虛言?

“我總要知道下人揹著我做了什麼事,如果你覺得服侍少爺是件辛苦的事,打今兒起你就到徐嬤嬤那。”

“你不能這麼做,我是少爺的人,這一輩子都要跟著他,你無權調我走……”她死也不走。

冬月憤怒地揮舞雙手,貿貿然衝上前犯上,長年跟在脾氣溫和的皇甫追命身邊乏人約束,以至於過於驕矜而忘了身份,衝動之下大力地抓著少夫人的身子要理論。

但是在她接觸到長孫無垢平靜到近乎冷漠的神情,倚權恃勢的她驀地一驚,不自覺的鬆開手,涎沫一吞少了目中無人。

這一刻,她竟覺得她威嚴無比,彷彿神聖不可侵犯的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