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少心裡無比滿足。
岑大郎本來打算留在淮州,和岑二孃一起籌備開春的農事改革,將淮州府附近的田地山林,依照地勢、氣候、溫度和土壤等條件劃區而治。在每個農區內,播種最適宜當地的作物。並給百姓提供新的播種方法、驅蟲方法、施肥方法等。
可岑墨山和岑三郎寄信與他,告訴他,京中有變。兩月前,聖上忽然病倒,兩日兩夜不曾清醒。醒來後,行動遲緩,說話顛三倒四。太醫說是積勞成疾,有輕微的風疾(中風)。
聖上的精力分散,甚至還出現記憶混亂。有好幾次,在朝上都認錯了人,說錯了話。一個半月前,甚至感染上風寒,臥床不起,神智更加迷糊。
御醫說聖上不能再操勞,須得靜養。最好是不接觸政事,免得勞神費心。太子和六皇子聽聞此言,大喜,以替聖上分憂為藉口,順理成章地將自己的人手滲透宮廷。
他們甚至還不約而同地清理了聖上身邊的宦官和侍衛,搶了聖上的玉璽,派自己的人,將聖上軟禁起來。
在這種情形下,六皇子和太子兩派的人。為了爭權,鬥得愈發激烈。兩派的朝臣,幾乎每日早朝,都要撕破臉,當場扭打在一起,完全斯文掃地。
岑家在明面上,始終保持中立。聖上失勢後。岑家的處境也變得尷尬。
太子和六皇子早有意圖把岑家一系的官員。納入麾下。然而岑墨山、岑三郎以及老族長立場堅定,從來都果斷地拒絕向他們靠攏。說是隻在站在皇上身邊,不偏頗任何一個皇子。哪怕是太子。
之前聖上還康健,手握大權,岑家這樣的站隊,所有人都沒有意見。聖上更樂見其成,甚至因此更加重用岑墨山、岑三郎等岑家官員。還下旨把好幾個在地方上政績不錯的岑家官員。調回了京城,在六部任要職。
可眼下聖上一倒,太子和六皇子卯足勁爭權,起初。他們也想過把岑家拉下水,各種威逼利誘,讓岑家官員們站隊。
可岑墨山和岑家暗中已決定站在岑大郎這邊。明面上又是天子純臣,自然不會輕易改變立場。便始終堅持中立。不偏向太子和六皇子任意一方。
因此惹怒了那兩個天之驕子。
一月前,六皇子主動和太子握手言和,甚至願意偷偷分一個他封地上的鐵礦給太子,希望太子和他聯手,把岑家鬥垮,徹底分化聖上的權力。
若岑家垮了,就算聖上以後病好,恢復清醒,也不能獨掌大權,再不能試探拿捏他們,只能做一個悠閒自在的太上皇。
江山還是他們兩個說了算。
到時兄弟二人各憑本事,皇位誰厲害誰上。
六皇子之所以情願割捨一個鐵礦給對手太子壯大勢力,也要鬥垮岑家。除了政治上的需求,更多的是為了洩憤。
他恨岑家假清高,不幫他。更恨岑家人向他隱瞞岑二孃是女子的事實,明知他愛她如狂,還把她嫁給安三少。並幫助安三少壯大,脫離了他的掌控。
安三少這隻他從前養的狗,得了兵權,搶了他的美人,愈發張狂。這險些沒氣瘋六皇子!若不是西南天高皇帝遠,六皇子拿安三少沒法。他早就派人殺了安三少,滅了安家。
尤其後來安三少仗著地利人和,直接在西南稱王稱霸,還將他的人殺的殺,趕的趕,逐出了西南,叫六皇子恨到了骨子裡。安家和岑家背地裡捅六皇子的這一刀,不止削減了他的實力,更是在打他的臉,讓他顏面盡失。
六皇子暫時沒法和安三少算賬,便把這筆賬,全記到了岑家頭上。
六皇子平生最重顏面,岑家助安三少和他作對,讓他恨毒了岑家。拼著哪怕損失一個成色極好的鐵礦,給太子的軍隊送去幾千把鋒銳的軍刀,為自己埋下隱患,他也要先收拾了岑家出氣。
他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