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們這裡,女人是要聽男人的話的。她雖然是他娘,對唯一的兒子,家裡唯一的男人,還是依然很順從。最後,只能買了顧清夏。
那姨婆慣與人打交道,看人下菜碟。南思文看著顧清夏眼睛都發直,她原本預備叫四千的價格,就直接提到了八千。
南思文他娘來之前早打聽過行情,立刻就不幹了。最後砍價還價,她都不想買了,結果因為南思文非要買顧清夏不可,最後還是花了五千塊把她買了下來。
比旁的人多花了一千塊呢!整個回家的路上,南思文他娘都陰沉著臉,看顧清夏的眼神,都是不善的。
在他們這種山裡,是沒有車可以坐的。他們帶著顧清夏,搭別人的拖拉機,突突突突突的走了一段。也只能走一段,因為再往前,正經的大路都沒有,拖拉機都進不去。
進山,只能靠走,或者騎個騾子,趕個驢什麼的。
南思文和他娘都走慣了山路,家裡的騾子也沒牽出來。他們都沒想到顧清夏會那麼柔弱,連一條進山的路都走不下來。
顧清夏每每走不動的時候,南思文他娘就特別生氣的咒罵推搡她,還擰她。顧清夏疼得直哭。
最後南思文火大了,跟他娘瞪眼睛,不許她再擰她。她娘恨恨作罷,看顧清夏的眼神卻更不善了。她光是盯著她看,都能看得她簌簌發抖。
最後的路是南思文揹著顧清夏走的。他的身體強壯如牛,揹著她走在山路上,依然健步如飛,連他娘都追不上他。
他揹著她,能感覺到背上她的身體溫暖柔軟,也能感覺到滴在他後頸的她的眼淚。像她這樣的姑娘,嫁到他們這山溝裡,確實是委屈她了。
但他一定會對她好的,他想,他真的會對她好。決不打她,也不罵她,幹活的事不用她操心,有他。他會努力,讓她天天能吃上肉。
只要她肯跟他好好過日子,給他生娃。
他心裡火熱,健步如飛。
他們因為她,耽誤了路上的時間。在山裡,走夜路是很危險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每每傳來那些他聽慣了的聲音,比如遠處山裡的狼嚎,他就能感覺到背上的她的瑟縮和顫抖。
好在他們終於在天真正黑下來之前趕回了村裡。他娘很是生氣,嫌她沒用,路都走不了,不打算給她晚飯吃。
南思文覺得他娘簡直不可理喻。他從熱鍋裡盛了一大碗野兔肉,在灶膛裡烤了個饅頭,給她端了過去。
那女孩縮在土炕的角落裡抱著膝蓋,驚懼的望著他。溼漉漉的眼睛,像那些掉入了他陷阱的小獸一樣可憐。他叫她吃飯,她卻不過來,只死死的抱著自己的身體,盯著他。
可他在路上時就聽到了她肚子餓的咕咕叫聲。
他想了想,把碗放在了炕桌上,退了出去。
然後他過了會兒,悄悄的從門縫裡去看。果然看到她吃得狼吞虎嚥。
他就咧嘴笑了。
當天晚上,他娘就想讓他去睡她,好讓她早點抱孫子。
他不幹。
他當然不是不想睡她,他想得很哩。但是結婚,哪能這樣。他就算不能讓她像城裡人那樣穿白婚紗、紅喜服,好歹也得有個儀式,讓村裡人知道他娶媳婦了。
他娘氣哼哼的,第二天還是叫了幾個嬸子媳婦來幫忙,把家裡的風肉臘肉都拿出來,加上他一大早就進山打來的幾隻兔子兩隻山雞,整治了幾桌席面,晚上請了近門子的親戚和鄰居,算是擺了喜酒。
席間,她娘扯著八嫂子不知道咬什麼耳朵。八嫂子又扯著八哥咬耳朵。八哥聽完了,扯著狗兒大爺咬耳朵,邊說邊笑,擠眉弄眼。狗兒大爺咧著一口大黃牙笑得嘎嘎的,扯著他去了房子後面。
房子後面和院牆間的夾縫,是他們拉屎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