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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可刀郎的歌聲分明是切入血肉的,是從生活底層冒上來,而不是從包裝公司發下去。這給迷失在都市潮流中的麻木心靈帶來原始的感動。”

森:“能帶來原始感動的藝術現在已經很少了。聽過一首流行歌曲,讀過一本網路文學,看過一場影視劇,我們通常會無所縈繞地關掉開關或丟開書本睡覺去。”

我:“在這過程中我們似乎交織著雙重的體驗:它們都是編造出來的假象,而我們卻付出真實的錢鈔去傾聽、閱讀和觀看。”

森:“或者相反,它們都是耗費巨資正兒八經制作出來的,而我們卻假惺惺地傾聽、閱讀和觀看,苟且娛樂,聊以*。”

我:“呵呵,是的。無論是製作流行或是接受流行,無論是創造或是消費,人們都不再懷有虔誠的心態。”

森:“藝術作品是否有價值,是否具有久遠的魅力,首先要看它切入生活的深度,其次才是技藝。當審美泛化時代到來時,無論是創作者或是受眾都片面追求浮面的感官享受了,藝術創作也脫離了生活本身而在技術上形成自律。”

我:“是啊。那些創作者無休止地在技巧上鑽牛角尖,在製作裝置上精益求精。比如網路文學,簡直在玩弄文字遊戲;流行歌曲,在歌詞和唱法上咬文嚼字,在音響裝置上耗費巨資;影視作品,在故事情節上故弄玄虛,在演員陣容上虛張聲勢。”

森:“當這一切在宣傳的攻勢下如期熱銷,撈了一桶金後又轉瞬沉寂時,有誰能把目光真正投射在‘藝術要反映生活’這一根本點上?”

我:“我們從一個貧乏寂寥的年代走到現在這個充滿潮流的熱鬧時代,這個時代有許多飄忽不定、短暫易逝的潮流。流行時裝、流行歌曲、流行髮型、走紅的演員、熱播的影視劇,以及物價水平、股票行情、證券指數,等等。人們躋身在這變動不定的世相中,整天跑來跑去。忙碌使他們的歷時意識消失了,個人早年的不堪經歷似乎被廢棄成身後的一片荒漠。”

森:“當人們被潮流追趕著一個勁兒向前狂奔時,有誰能回眸審視:只有荒漠才能真正凸現生命的意義?”

我:“真摯的情感、樸素的願望,以及對生活依稀的前瞻之光,都留在了《吐魯番的葡萄熟了》那樣遲緩而略帶苦澀的往昔歲月裡。”

汽車開到江濱,堤壩上荒無一人。

森把車子停在江邊。

只有刀郎的歌聲在激越。在清靜的車廂裡。

汽車的深邃意義在於它能穿越世相,到達更遠的遠方。它的終極意義是不能確定的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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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人在傳統和自然中悠閒(1)

歐洲人在傳統和自然中悠閒

我和森都是來去自由的人,我們最不耐煩的是為當下生活著想。手頭有些錢,除了買房子、買汽車、買保險外,剩餘的就得過且過。我們四處漫遊,毫無目的,是沉落在功利之外的兩個逍遙者。有人看不慣我們這種無根無據的漂泊生活,其實我們的內心深處是有淵源的,那就是文化,歷史上遺留下來的傳統文化。森說,當年他就是看中歐洲古典文化、歐洲人個性自由而去歐洲留學的,後來又因為喜歡中國古代文物而回國。我呢,骨子裡喜歡柔軟的中國傳統文化,表面上卻喜歡西方邏輯的明確表達。所以,我們不在乎自己的滿臉風塵,因為我們滄桑的凝望中有堅實的精神根基。

那幾個月,我們漫遊在歐洲大地上。不趕車,不趕吃,累了就坐,吃了再走。森本來就是個慢性子,這種走走停停的“自遊人”生活最合他的意。他說,真正的歐洲生活是悠閒恬淡的,在歐洲如作“趕驢”似的緊促旅行,就體會不到歐洲精神。我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深度旅行”。這種沉浸式的慢悠悠旅行在中國江南也是,都是因為那種濃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