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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都會謹守那條線,不會越過界去犯一種不得體。當然,私下有交情的,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徐楚自然看出徐愛潘意興闌珊的態度,但他就是不識趣,想更接近。

“人家說,從事文學藝術工作的人個性都比較浪漫,果然,徐小姐就有那種感覺。”聲音帶笑。徐愛潘蹙蹙眉。他那是拐著彎在說她不切實際吧?還是試探?

“我一點都不浪漫,很俗氣的。”她輕描淡寫回去,不讓他接近。“而且,她很古板,很無趣的。”

她不知道徐楚有什麼意圖,可能也只是她意識過頭;不過,距離拉遠一點好,連費心應酬她都覺得懶。對於她不在乎的人和事物,她向來無心;而徐楚之於她,到底也只是個陌生人,光只是笑就覺得花費力氣。

“一點也不會。徐小姐身上有一種神采,旁人沒有的,比別人要來得特別一些。”徐慫打定主意,探靠得更近,企圖僭越那條界線。

這算是恭維嗎?徐愛潘不禁抬起眼注視他,眼裡盛著迷惑。她看不出他是否有什麼意圖,卻覺得他隱隱的笑意裡有種太過應當的親切和靠近,教她不習慣。她覺得他一下子靠得太近了,抽離了他們之間原有的陌生,急速地推砌原不存在於他們之間的熟稔。

但也許,是她想得太多。她不喜歡徐楚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魅味及自信之餘的理直氣壯,雖然耀眼,但盲人眼目。這樣的男人,存在太多欺騙。雖然無聊,但她實在無法不想起伴在他身旁那不同的女郎,下意識對這個人有防備,不願他靠近。

她無意多逗留,擠出個應酬的笑,成人式的敷衍姿態說:“很高興又遇見徐先生,實在太巧合了。時間也不早了,對不起,我先告辭了。”語氣又縐縐的,一聽就有幾分言不由衷。她仍然不說“再見”,虛笑中帶著“到此為止”的漠然。

徐楚再熟悉人際之間這種敷衍應酬不過,當然太明瞭她的言不由衷。但他偏不識趣,要欺她的孤單無恃,要笑不笑地:

“真的嗎?你很高興又遇見我?可我看你的樣子卻看不出有什麼歡喜——”他說“你”了,不再滿口“小姐”、“小姐”的,有一種狎侮的親暱。

徐愛潘沒料到,一時反應不過來,尷尬住。過一會才勉強撐出個不自然的微笑,只覺狼狽透了。她裝作若無其事,神態卻那麼不自然;徐楚看著,愉快地笑了。

他沒想到他一句話就將她逼得這般狼狽,這出乎他意料之外。他以為她這種在都會中周旋、生活的女性,對人際世故多半應該都有著圓熟的手腕與態度,像他認識的那些女人一樣;但她的交際手腕顯然太差勁了。他不認為她天真,也不見她有絲毫羞澀靦腆;事實上,即使面對陌生人,她的態度依然一派落落大方。她大概是沒料到吧?他想。所以,才沒提防他突如的侵近。

“我認識一些女性朋友,她們多半聰明、能幹,而且明豔照人,很典型的都會女性,但你讓我感覺很不一樣。當然,我和她們一樣,都非常聰明可人;不過,你顯得有點特別,我很想多認識——”他頓了一下,更接近了,語氣是不確定的,試探的成份居多。“改天一起吃個飯吧?”

按照一般騷擾的定義,這就算挑逗了。徐愛潘定眼看他,從他眼神看到一種興味,卻不認為他有那樣的意思。

他只是好奇的,對她。但為什麼?

不管為什麼,她可不認為她有滿足他對她好奇的義務。她跟花佑芬不一樣,因為她沒有那種對人友善與熱忱。

她索性不笑了,扯扯嘴角,答一個不置可否,起身就走。社交場合中的人際關係是虛偽的,他在試探,她沒必要把她的真實攤露在他面前。

“要走了嗎?我送你——”徐楚執拗地、不識趣地跟上去。他料想她一定會拒絕,神情一副不在乎。

“不必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