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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李丁文吐出四個詞。

“這些有用?”富弼懷疑的問道。他的政治智慧,讓他敏感的注意到了報紙的作用,於是斷然出資創辦《西京評論》,但是說要用來制約皇權,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似乎有點大不敬。

“天命虛無飄渺,歷來更難為人主相信。清議與報紙,代表的是民意,明君要尊重民意,那是天經地義的;而禮制與法律,代表的是習慣、經驗與聖哲的主張,這些也應當為明君所尊重。如果能讓國家形成一種習慣,無論是皇帝或者宰相,都應當尊重民意、習慣、經驗與聖哲,那麼至少比天命的作用要好一些。”李丁文說這些的時候,感覺自己有點象桑充國。

但是富弼卻不是那些容易衝動與接受新主張的學生,他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說道:“老夫寧可希望皇帝畏懼天命。不過石子明能想到這些,至少說明他不是一個一味逢迎人主的人。李先生請回去替老夫問候石學士,就說老夫對本朝賢士的看法,與韓稚圭完全相同!”

代州邊境的談判,幾次拉鋸之後,陷入僵局。

耶律浚的金帳中,生著一盆巨大的炭火,耶律浚一身戎裝,與蕭佑丹、蕭素、蕭禧等人圍坐火邊,商議對策。這些天來,雖然談判沒有取得進展,但是耶律浚卻非常有收穫,他長相英俊,對人和諧,體恤士民,一時間朔州守軍將士,對這位太子都愛戴非常,甚至連樞密副使蕭素,對他的好感也與日俱增。如果他一直身處耶律洪基身邊,或者在孤立無援的朝廷上,是絕對得不到這些人心的。

“劉忱一直不肯讓步,諸位大人以為應當如何是好?再拖下去,這虛張聲勢的疑兵之計,就要被發現了。” 耶律浚開口問道,眼睛望著蕭佑丹與蕭素。

“殿下說得是,十萬士兵空耗糧餉卻無所作為,宋人也不是傻子。”蕭禧笑道。

蕭素笑道:“但也不能真的殺了過去,劉忱風骨這麼硬,我倒有點佩服他了。”

“與南朝開戰,是兩敗俱傷之局,只能讓夏國與一些蠻人得利,萬萬不可。前幾天的報告,說效忠朝廷的生女直部節度使阿庫納(注1)重病之中,萬一死掉,而朝廷又與南朝開戰,只怕好不容易鎮壓下來的生女直,又要有反覆,其他各部落,也是反叛不斷,這幾年都沒有停過。而且……”蕭佑丹這麼頓了一頓,眾人都知道這個“而且”,是指當權的魏王耶律伊遜,不過此時卻不能明言,蕭佑丹又繼續說道:“如果南朝王安石方罷,又經大災,劉忱以一書生意氣,不肯相讓,但是其執政大臣中,首相韓絳是最膽小的,樞密使吳充也沒什麼過人之材,呂惠卿、馮京、王珪據說頗有矛盾,既然皇上的本意是投石問路,問的也是南朝皇帝和他的執政大臣的路,不如我們乾脆避開這個劉忱,藉口談判僵持不下,派使者入汴京,試試南朝皇帝的膽色器局!”

蕭素聽他說完,擊掌讚道:“這倒是個好計。如此一來,我們也可以把軍帳遷至馬邑,讓南朝更摸不著虛實。”

耶律浚想了一下,笑道:“既然是十萬大軍久駐邊關,那麼要價太低,也未免讓人小看。不若讓使者見機行事,把賠償的底線改成增加歲幣十萬貫、絹十萬匹,想來父皇會更高興的!”

“殿下英明!”蕭佑丹讚許的看了耶律浚一眼,這段日子以來,耶律浚處事的才幹,明顯有所增長,決斷起來,也更加得心應手了。更可貴的是,太子以前雖然勇武,但是處事卻頗有書生的溫文,而現今卻多了幾分軍人的豪氣。

“那,派誰去汴京呢?”蕭素笑問。

蕭禧對耶律浚抱拳笑道:“殿下,這個差使,我是逃不掉的。”

“好!”耶律浚點點,拿來一皮袋酒來,遞給蕭禧,說道:“將軍豪氣!”

蕭禧接過酒來,喝了一大口,還給耶律浚,耶律浚也喝了一大口,二人相視,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