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上因肖逸出現而生出的醋意、不滿與氣惱,全部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只知道,她現在不快樂。而他,不能允許她有片刻的不快樂。他要他的女人,永遠是幸福快樂的。
不顧自己才給自己訂下的“絕不主動踏入她房內”的規定。一個躍身翻下屋簷,徑直推開了她的房門。
琴聲戛然而止。
“打擾公主的雅興了。”黑瞳直直望向端坐在琴旁,滿臉驚詫的人。天殺的。這樣的臉,叫他如何能看得夠。
“儉言?”他竟然這樣大大咧咧地就闖進來了,芷蘭還在,他怎麼可以?
“怎麼?你不想看到我?”
芷蘭驚駭地瞪大了雙眼,儉侍衛……不,儉統領,竟然在公主面前直呼“你”“我”?
“怎麼?不用陪你的九公主去逛園看戲了?”閒暇時總算是想起自己了?剛才對九皇妹那副恭敬有禮的樣子,她可是還記得一清二楚。
“你……”他怒極反笑,“到底是公主,一個比一個更刁蠻任性。”
他竟然說自己刁蠻任性?委屈一下湧上眼鼻,“我又沒求著你伺候。”
眼看她眼圈泛紅,像是受了委屈,心,一下子便軟了下來,一個閃身衝到她面前,隔著琴,握起那停在弦上的玉手,“可我偏偏就只想伺候你一個。”
“啊!”
芷蘭的驚呼很及時地提醒了兩人屋內還有一個“閒”人在旁觀。
書錦的眸剛移至她身上,她立刻識相地往門外移,“那個……地上亂……奴婢……奴婢去拿水桶……”
胡亂扯出個毫無關係的水桶,人已消失在了門外。臨了,還知情識趣地替屋內人把門關了個嚴實。
“你嚇到芷蘭了。”被芷蘭方才那番驚慌樣給逗樂的人,連埋怨都顯得像是嬌嗔。
“你也嚇到我了。”他更緊地握著她的手,生怕不這樣她就會飛走一般。
“你冤我,我哪有嚇過你。”她垂眸,避開他灼熱的視線。
“你嚇我嚇得還不夠多。”低沉的嗓音似怨似嘆,“好不容易走了柳辛楊,現在又來個肖逸。”
她與肖逸的默契投緣,一直是讓他如坐針氈的。在山崖下是如此,在這皇宮深苑仍是如此。
“我只是奉旨帶他遊園。”她不爭氣地先一步做出解釋,一心只想撫平他眼底的隱痛。
“不許。”一把將隔開彼此的琴拂倒在地,霸道地將她擁入懷中,“不許再跟他親近,看一眼都不許,你是我的。”
“啊!什麼事!什麼事!”
一直守在門外的人,聽到聲響連忙探頭進來張望。誰想一望竟然望到儉統領正緊緊將錦公主摟在懷裡。
一張圓臉頓時漲得通紅,“那個……奴婢……”趕忙縮回頭,闔上門。心中卻連罵自己是人頭豬腦。
“天吶!快鬆手!”她在他懷中掙扎著。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可是殺頭的大罪。
“她看都看到了。”他不理她,仍將她擁個滿懷。
“儉言,你快走吧。這可是後宮。”
“書錦。”黑眸靜靜對上她眸中的擔憂與慌亂,“待天一亮我就去向皇上提親。”
懷中人被點了穴般,突然靜了下來,許久,才抬眸望他,臉上是難掩的激動,“你是說,提親?真的?”
忍不住俯頭吻上她紅豔的唇,“再不將你娶回門,我這顆心怕是永遠要留在嗓子眼了。”
她實在是個太招人憐愛的小東西。即使有那樣顯赫的身份、又有著那樣低調的心性,卻還是光芒四射,讓人不自覺便被她吸引。
他受夠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了。與其眼見著其他男子對她覬覦只能在一旁生悶氣,不如直接將她娶回家,好好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