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然幫他按壓了下額頭,邊把那時雷擊直中怪鳥和巨獸的事告訴他,說到他變成鴛鴦眼時,齊程一臉不可置信,想去溪邊照一下,卻發現身體根本無力的很,體內翻滾似的痛起來,然後他便感到十足的飢餓。
“我好餓,好餓。”齊程盯著那隻巨獸的屍體,舔了舔唇,這種飢餓感和以往任何一種飢餓感都不同,很快就覆蓋了他所有其他的想法,只想吃,什麼都可以,胃了空得似乎塞進一頭大象。
郝然注意到他的眼神很怪異,雖然她努力不去看他那雙有些嚇人的鴛鴦眼,但還是感受到他身上似乎有些什麼不同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便看到那頭超過三米高的巨獸,“我們吃這些?”
她承認,她也很餓,尤其經歷這麼多驚悚的事她粒米未進,但要她接受吃這些怪獸,她還是忍不住心理鬥爭的。如果是一般動物也罷了,但它們都長了一張類人的臉,即使不是人,但若吃下去,也有一種詭異的吃人感覺。
齊程再次舔了舔唇,期望的看向她,用肢體語言回答她,他很想吃,他很餓。
“可是……”郝然猶豫,這時他卻用比期望更可憐的眼神看她,看得她一陣不忍,於是心一橫,“那好吧。”
不吃這些,他們在這大得恐怖的森林裡找不到其他可吃的東西。不管怎樣,在生存的**下沒什麼不可挑戰的……郝然努力告訴自己,雖然拿著瑞士軍刀割那頭巨獸的小腿時,還是有些發抖。好在這把刀雖然小而且是裝飾用的,卻十分鋒利,即使小腿上的肉比她想象的粗糙,她還是成功割下一塊麵盆那麼的肉。過程中,一點血也沒流,只緩緩滲出那種黃色的油,但並不多。
郝然抱著肉,順手摘了片厚大的葉子,走到篝火旁,將獸肉放到墊著的葉子上。齊程看著肉眼睛亮晶晶的,再次舔了舔嘴唇。郝然暗想他一定餓壞了,從沒見他這樣喜歡舔嘴唇過。然後便轉身去溪邊的灌木叢裡割了幾條串著烤肉的木條,等她拿著幾支長木條回到篝火旁時,楞在當場——
齊程竟然正一手提起那塊厚重的獸肉生啃,似乎吃得津津有味,一臉黃油,速度很快,她從不知道他的牙齒如此鋒利,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把那面盆大的獸肉吃了大半,還絲毫沒有飽了要停的意思。
老天,郝然張開嘴說不出話來,那是準備給他們兩個人吃的啊,他不但生啃,還暴食。她怕齊程生啃吃進寄生蟲,而暴食惹急性胃病,連忙上前奪過他手裡的肉。齊程沒有防備,吃的正專心,自然被搶去,他抬起頭,眯起眼,郝然本能覺察出一絲危險的感覺,竟被這眼神威懾住。
但齊程馬上恢復了正常,他面色緩和了,抬手擦擦嘴角,眨眨眼看著她笑,“我餓,就先吃了。”
茹毛飲血
郝然腦中一時混亂,她能想象自己的表情肯定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幫他擦了擦嘴,刺鼻的腥味傳入她鼻中,郝然有些擔心的看著他:“老公,就這樣吃不僅不衛生,而且還怕有寄生蟲的。而且,你真的感覺沒事嗎,你昏迷的時候……”
“我沒事。”齊程篤定的回答,左手握住她,不知是不是錯覺,郝然覺得他的手掌好像更為厚實了一些。
不過他既然都這麼回答,郝然也不好繼續再問下去,她暗暗說服自己,可能是因為到了這種地方,經歷了這樣的事情,齊程才會發生一些變化的……一定是這樣的。
於是她開始削尖樹枝,將剩下的獸肉串起來,架在篝火上烤,雖然生肉有濃厚的腥味,但烤著的卻散發出引人食慾的肉味。此時齊程正盯著篝火上的烤肉一動不動,郝然納悶的看向他,“你還沒飽嗎,你剛剛吃的可是你平時一天的分量。”
齊程搖搖頭,舔了舔唇,啞著聲音道:“我還是覺得很餓……”
郝然其實不太習慣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