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暗啞並不像那種感冒後的沙啞,而是一種……不好形容的聲音,彷彿那聲音不是從口腔聲帶發出,而是從內臟裡發出再透上來一樣。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齊程的聲音變成這樣,但見她明顯飢餓的樣子還是心疼,摸了摸他的肚子,的確並沒撐起來,即使感覺奇怪,但還是起身拿起刀子過去獸屍那裡削肉。
現在並看不出來是什麼時辰,透過高聳樹林向上看到的天空是陰鬱的,濃雲密佈,看不到太陽。所以森林裡顯得有些昏暗,但郝然知道這並不是天黑,因為從他們醒來到現在,她估摸著至少也過了四五個小時,天卻沒黑下來。如果是天快黑而昏暗的話,那麼不可能堅持這樣久還不天黑。除非……這裡的一天的時間計算和他們地球的有些不同。
郝然邊削著肉塊,腦子思維轉得飛快,一陣林風吹過,讓她打了個寒噤。看到地上兩具碩大的獸屍,她突然懼怕起來,不是懼怕屍體,而是懼怕要是再來幾隻怪獸怎麼辦?而且有兩具這大的食物在這裡,就算不來怪獸,難免會吸引來飢餓的野獸……雖然她不知道這片處處透著詭異的地方有沒有正常的野獸……
她抱著兩大塊獸肉轉身走回篝火,才剛邁出一步,竟又看到齊程在吃肉,而且他徒手拿起那塊剛剛烤得“滋滋”作響的獸肉,大口大口的啃。“快放下!”郝然幾步走上前,要去奪那塊怕燙傷他的肉,他卻靈敏的一手將餘下的大塊獸肉一股腦塞進了嘴裡,眼睛眨了眨,吧唧吧唧咀嚼起來。
“你的手沒事吧,肯定燙到了吧。”郝然也顧不得那麼多,連忙心疼的抄起他的手掌察看,竟發現他的手除了有些紅,一絲燙傷的痕跡都沒有。
她感覺奇怪,又發現他的手掌好像的確不同了,是真的變厚實了,這個厚實不僅表現在厚度上,還表現在他的手掌上多了一層怪異的皮。那種皮雖然顏色和他本來的面板顏色相近,但觸感卻完全不同,像是……麂皮。手掌皮面粒面傷殘較多,比羊皮厚實,纖維組織也較緊密……
“老婆,你怎麼了?”齊程注意到她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收回手撓撓頭,不以為意的笑笑:“你不要擔心,不知道為什麼,一點都不疼,而且我好像知道燙不到似的就去抓肉了。”
“老公,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覺得你的身體有什麼變化和不舒服嗎?”郝然咬住唇,抑制自己有些奔潰的精神。這一天以來經歷的,發生在齊程身上的,自己身上的,好似越來越像一座山似得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而且她根本不知道是這其中是為什麼,這是哪,以及齊程的怪異變化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齊程見她如此認真的問自己,一時怔然,然後開始想,但一想頭就痛得像撕裂開似的,他呲牙著抱住頭,滾倒在地上呻吟起來。郝然一驚,忙起身過去抱住他,“老公,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我正想呢,想回答你,可腦袋裡好亂什麼也想不了,實在太痛了……”齊程抱著雙腿縮排她懷裡,姿勢像個小孩子似的,郝然苦笑著拍了拍他因痛苦而有些抽搐的雙肩,不忍他受累,於是安慰道:“痛就別想了,沒關係的,什麼都別想,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反正不管怎樣,我也會待在你身邊的……”後一句似是囈語,亦是她給自己和齊程的承諾。
不知道齊程有沒有聽到,不過在郝然說完這句話後,他的抽搐頻率漸漸變低了,最後緩緩安定下來,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他的背部,直到看到齊程合上雙眼,感覺到他平靜的呼吸,便知道他安睡或是昏睡過去了。
郝然嘆了口氣,輕輕將他放躺在地,注視著他發呆。
齊程的原本稜角分明的俊臉,此刻有些腫脹,面板白到慘然,嘴唇似乎變大了,不是變厚而是變長。他的耳朵紅彤彤的,有些發皺,雖然他臉部面板有一種病態的白,但他的脖子的顏色卻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