併發症是非常要命的,這時候西醫的消炎藥說不定能排上用場,安德海說道,“是,奴才這就去尋好的西洋大夫。”
“要悄悄的,”慈禧說道,“先叫人備下來,免得到時候慌手慌腳的。”
“是,”安德海抬頭見到了慈禧太后臉上的憂色,勸慰道:“娘娘請放心,奴才一定把最好的西洋大夫預備好了。”
“你去把高心夔叫進來。”慈禧太后悄悄的湊在安德海的耳邊,“不管是你怎麼著,一定要把他帶進來,我有事要和他商議。”
安德海領命而去,安茜捧了花衣上來,給慈禧太后換,她看了一眼繡著滿地的花紋,嘆了一口氣,起身把身上的衣服換了,剛換了花衣,慈安太后就來了,“姐姐,聽到您的命令我即刻就到了。”
“皇帝那裡總要有人盯著,我自己去盯著,”慈禧整理著彩悅,“皇后的身子不好,這幾日就算她身子好,也是無心打理六宮事宜的,快到年關,很多事兒要處置,皇后沒沒心思,你就幫著照看下後宮吧。”
慈安太后應下,“只是怕姐姐太累了。”
“不怕累,皇帝是先帝的唯一子嗣,萬事謹慎些不會錯,我凡事盯著,心裡也可以妥當些,免得什麼事兒都是太醫、太監宮女那裡聽到的,我叫德齡去看顧皇帝的藥方,我自己看著皇帝的飲食,只要熬過了十八天的出痘期,接下去就是太平無事了。”
“太醫有沒有說皇上要禁房事?”慈安太后問道,“伺疾的妃子們跟在皇帝跟前,似乎……”
“太醫沒說,但我想著總是不能太勞累,”慈禧太后說道,“你得空了,記得提點他們一下,特別是瑨貴人,”慈禧太后微微皺眉,“不是說她不好,只是她得寵,怕有什麼時候忘記了叮囑。”
“是,時常有人提點的總是好的,姐姐放心,我一定提點好她們。”
“皇帝的身子是如今的大事,萬萬不可等閒視之,我們不要亂,小心處置想必是無妨的,這些日子不僅僅是咱們,宮裡頭誰都不能放鬆!”
慈安太后無言退下,慈禧太后坐著看了一本書,只覺得心煩意亂,她的心砰砰直跳,特別是想到了自己所知道那些不好的事情,唐五福拿了一碗粟米甜湯上來,“娘娘潤潤喉嚨吧。”
“五福,”太后喊住了準備退下的唐五福,“你說,這世上有沒有命中註定一說?”
“奴才是信佛的,自然是信這個,”唐五福陪笑著說道,“什麼人做什麼事兒,名中有福氣沒福氣自然是註定了的。”
慈禧太后心中不悅,面上也只好勉強一笑,唐五福不知道為何皇太后看上去不痛快,卻也只好慢慢退了下去,但是隨即又進來,“又有什麼事兒?”慈禧太后不悅的說道。
“安德海帶了人進來,”唐五福小心的說道,“您看?”
“快叫進來,”太后出了次間,到了明殿上,安德海帶了一個穿著太監服飾的人進來,“娘娘,我把人帶來了。”
太后點點頭,揮一揮手,安德海退下,站在了殿外頭,“伯足,我心裡頭亂的很,皇帝的身子不好,實在是,哎!”
“太后勿憂,”穿著小太監服侍低著頭的人抬起頭來,赫然是高心夔,“皇上吉人天相,自然是不相干的,只是政事不能耽擱,皇太后為何不要皇上繼續讓皇太后代為處理政事?”
“皇帝這身子要先熬過十八日,再安心休養一百日,這一百多天,就靠著李鴻藻幫忙批閱奏摺,不成樣子,國家大事,李鴻藻不能自己做主,自然也就要去麻煩皇帝,皇帝又是不能安心養病,於龍體實在是無益。”
“如今叫我怎麼和皇帝說這個?”慈禧太后心煩意亂的搖著頭,“我想著是皇帝快快好起來,這政事如何處置,一點心思都不能顧及了,說句難聽的,只要皇帝身子好起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