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人家,怕是要耽誤靜芬一輩子了。”
吸飽了大煙,桂祥的精神頭極好,臉上紅撲撲的,“生在咱們的人家,這才有比別人更好的可能,”桂祥不屑一顧的說道,“不是咱們這家的姓氏,憑他是誰,就不可能入宮!”
“老爺的意思是?”
“沒什麼意思,這事兒,我說了不算,我現在也不能出去,”桂祥重新躺了下來,“靜芬是八旗的秀女,本來就是要入選的,若是撂牌子還是選中,不是我可以插嘴的,若是以前,自然是可以進,只是如今,我卻是使不上勁咯。”
“為了靜芬的前程,您也要有些行動,”鈕祜祿氏急急的說道,她這個時候也明白了桂祥為何讓女兒去醇親王府,醇親王就是照看八旗選秀事務的最要緊之人,“靜芬自己個能有多大的力氣?我們這些婦道人家,也不知道如何說話,還是要老爺您來辦才是。”
“我又不能出府。”
“所以讓您去皇太后哪裡認個錯,”鈕祜祿氏說道,“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咬著牙請罪就是。”
桂祥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複雜的難色,他隨即咬咬牙,倔強的說道,“我絕不進宮請罪。”
他復又躺了下來,就這麼一會,精神頭瞬間就減了不少,他又懶洋洋的打著哈氣,鈕祜祿氏搖搖頭,“可您這不認錯,萬歲爺哪裡會看得上您這個舅舅呢?”
“瞧不上我這個舅舅也就罷了,他若是瞧上靜芬,這才是她的大造化。”
且不說夫妻兩個繼續聊著什麼,第二日,靜芬就套著馬車出門前往醇親王府,西洋馬車所費的價格之貴,十分誇張,第一是要買馬車,第二還要買一匹駿馬來拉車,馬車還是價格穩定的,但是這駿馬就十分難求了,自從土爾扈特部在西海之外放牧逐漸西進,浩罕復國,不僅僅是蒙古馬湧入中原,就連以前歷史書上漢武帝滅大宛苦求的汗血寶馬,也被這些藩屬國盡數進貢,朝中現在人人尚武,別的不管如何,騎射,這樣拉風而且又可以打獵的好技術,已經復興許多年了,清朝統一蒙古回部,養馬地一點也不缺,故此可以大規模的配置騎兵。老五太爺,就是惇親王,皇帝的五伯,他的世子,前幾年高價花了重金購得一匹銀色的汗血寶馬來拉馬車,一時間轟動四九城,可惜他沒得意多久,就被慈禧太后呵斥“以天馬御車,暴殄天物!”灰溜溜的將大宛馬卸下,贈給了新軍的馬步騎兵,可見愛惜馬力。
雖然馬匹多了起來,可這馬也不是人人都養的起的,像葉赫家這樣黑的發灰的親貴之家,是決計養不起馬車的,所以這一日,靜芬只是坐外頭叫進來的馬車前往醇親王府,來回包車,一共是一兩銀子。
馬車到了醇親王府,跟著馬車的長隨前往王府前頭報信,過了一會,回來稟告,隔著擋板,看不見長隨的表情,但是總覺得他的話語裡透著一股懊惱,“回二小姐,門房說今日有要緊的客人來,所以讓咱們去東邊的小門直接進府。”
丫鬟抬起頭,看了靜芬一眼,靜芬點點頭,臉上看不出什麼波動,“聽他們的。”
到了東邊的小門,這裡頭還算整潔,不是那些送菜送水的門,丫鬟小雀扶著靜芬下了馬車,手裡還捧著一個紫紅色棉布包裹,裡面顯然還不知道有靜芬要過來,小門還是閉的緊緊的,長隨正欲上前敲門,卻被靜芬攔住了,“既然已經通傳了,那就不必再催駕,在這裡候著就是了。”
三個人,一輛馬車就等候在門外,王府附近原本閒雜人等就少,三個人站了好一會,也沒有人經過此地,丫鬟小雀憤憤然的說道,“這王府,也實在是太欺負人了,再怎麼說,咱們也是親戚,小姐,您候著,我去打門!”
“別多事兒,”靜芬安靜的說道,她氣定神閒,“如何怎麼樣,咱們也不能失了自己個的禮數,就在這裡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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