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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讓那幫人挽回些許面子,略笑了一笑,也就沒好意思再鬧下去,各自散到前廳去了。

他們只敢鬧李梓麟的,卻無人敢進蕭墨存的,王福全送鳳冠霞帔的沈冰楠入洞房後,便回前廳飲酒作賠,以全禮數。與府內其他地方熱熱鬧鬧的景象相較,蕭墨存回府後靜養著的臥房顯得格外冷清,內裡陳設佈局並未見多大喜慶,只略添了幾盞大紅宮燈,一頂百子千孫繡帳替代了原先的床幔,牆上偌大一個喜字提醒著今晚在此上演的劇目。

蕭墨存身上並無換喜服之流,只穿家常衣裳,披著銀鼠褂子,一頭柔滑如水的烏髮垂了下來。他瞧著蒙著紅蓋頭,怯生生侍立一旁的新娘子沈冰楠,不禁長長嘆了口氣,伸出手,一旁的小寶兒忙彎腰扶了。墨存藉著他的臂,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勉強走到沈冰楠跟前,接過象徵稱心如意的烏木包金秤桿,輕輕地挑了那個蓋頭。

紅佈下,是沈冰楠一張嬌媚如花的臉,兩片粉頰略帶羞紅,一雙剪水雙瞳飛快地瞟了他一眼,立即又垂了下去,櫻桃小嘴早已向上勾起,似在抿嘴,又似在咬唇,楚楚動人之極。蕭墨存蹙眉強笑,輕聲道:“沈姑娘,難為你了。”

沈冰楠低聲道:“妾身自己甘願,與旁人無干。”

蕭墨存復嘆了口氣,扶著小寶兒的肩膀,慢慢坐在近旁一張靠背椅子上,略喘了口氣,對沈冰楠道:“沈姑娘……”

“侯爺,冰楠已嫁作蕭家婦,自此往後,便不再是姑娘。”沈冰楠抬起頭道。

蕭墨存一頓,暗歎了一口氣,道:“是我疏忽了,那稱你為冰楠可否?”

“但憑侯爺喜歡。”

她迎視蕭墨存的眼光復雜,有殷勤,有期許,有隱忍,也有說不出的情愫。被這樣的眼睛看著,往下的話便很難出口,蕭墨存沉吟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對著這個披著新婦嫁衣的女孩柔聲道:“冰楠,你我皆知,此次婚娶,作不得數,我,”他困難地斟酌詞句,卻還是要強壓下心中的不忍與負罪感,又不得不繼續下去:“我很抱歉,不,是非常抱歉,我這一生,從未為自己做過一件事,此番,此番成親,算是唯一一次任性所為,卻終究還是要累人累己,冰楠,我蕭墨存沒有虧欠過任何人,惟獨是你,我愧疚難當。”

“侯爺……”沈冰楠睜大眼,清澈的眼睛中迅速蒙上一層水霧。

蕭墨存取過桌上案几一隻檀木盒子,手有些發抖,含笑帶悲道:“我做不了誰的夫婿,也不值得你為我耗費光陰,蹉跎年華。今夜之後,你便自由了,我手書的休書在門外二等侍衛王福全手中,你只需去取便是。休書兩份,一是彰顯你的婦德,二是我的罪己狀,總之一切種種,皆是我蕭墨存的不是,斷不叫旁人委屈你半分。”

他苦笑了一下,緩緩道:“我知你心中定然恨我怨我,思來想去,身無長物,朝不保夕,也唯有用些實物方能補償我的罪過於萬一。這裡面是侯府內所有房契及田莊地契,我早已吩咐下去,府內所有,盡皆奉你為主母,無論你日後作何打算,總是能隨意支配他們,這是我送予你的東西,旁人無權質疑。日後若有何難處,只管去找王福全,我已經託了他照應你,他自然也會好好安排。”

沈冰楠臉色變白,身子有些微顫抖,兩行清淚已經順著粉頰落下,她看著蕭墨存,抖著唇,強笑道:“你,你什麼都替別人想到了,就連休書,也處處留情,你總是如此,卻從未想過,你這樣,旁人要如何自處?”

蕭墨存一呆,艱難地道:“抱歉,我沒想到這一層,我,我只是想盡可能地補償你。”

沈冰楠流淚看他,搖搖頭,正要說什麼,忽聞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