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那時,你一定就打不贏我了。”
甘苦兒大奇,要知,北海一門功夫,在江湖中已幾近一個完美的傳說,什麼人——還有什麼人敢加妄加改動?他問:“那是什麼功夫?改了的比原來的還好?”
海刪刪笑道:“改了的雖不敢說比原來的更好,但那人說:北海一門的功夫,‘雪魄’、‘冰鋒’之術,原只適合烈陽體質的人修煉的,只有他們體內的陽剛之氣才能剋制得住那股凜冽冰寒,所以女子怎麼練也及不上男子的。他改了後,起碼更適合那些不是烈陽體脈的男子女子來練了。”
說著她看了眼小苦兒,“這門功夫,他修改後,有些道理似乎基於先天數術。這些我也不太懂。我只問你,如果一個門派有三千九百九十個高手,要決出個門中第一,兩人一組比試,勝者晉級,輸者出局,要最少多少場打鬥才能決出那個門中第一?”
甘苦兒一愣,一時只覺紛紛繁繁,好難做答。他也當真聰明,腦子略一轉念,大笑道:“這不難,當然要經過三千九百八十九場打鬥。”
海刪刪似是沒料到他會回答得這麼快,不由疑惑道:“這是那個人給我出的一道題,我可是算了好久才算出的,你怎麼一下答出來了?”
小苦兒笑道:“你笨。你想,每淘汰出局一人都要經過一場打鬥吧?要那三千九百九十人最後只剩一人,當然要鬥三千九百八十九場,去了三千九百八十九人,剩下的那個就是門中第一了。”
海刪刪眼中大放光彩,不由又問道:“那我再問你一個,一共有兩盒圍棋雲子,每盒不知有多少,裡面都是黑白混裝的,你看不見。只知一盒裡黑子比另一盒裡白子多十個,叫你閉了眼,從一盒裡掏子裝入另一盒,怎麼抓才能讓這盒的黑子和那盒的白子一樣多?”
甘苦兒眨了下眼,動動念頭,極快答道:“你只要從黑子多的那盒隨便抓,抓十個子過去,這盒黑子保證就和那盒白子一樣多了。”
海刪刪驚奇地看了他一眼,愣了半晌,忽一拍手:“對呀,你可真是天生精通這‘刪繁就簡’的道理了。我好久找不到他了,怪道我的‘刪繁就簡劍’練來練去老不對,你幫我解解好不好,你一定行的。”
她眼中光彩一亮,大是信任。甘苦兒一愕,卻見海刪刪已從柴堆裡抽出一概細長的樹枝來,那樹枝本是剛才加入火中的,頭上還有一點燼紅。只聽海刪笑道:“這‘刪繁就簡’劍法一共有一十七招。可第十七招轉回第一招時的脈絡我怎麼理也理不清,你聰明,那就幫我算算好了。”
說著,她輕輕叫道:“陽起於一,雙分何物?三才定變,四象焉處?五龍飲水,尾藏於陸……”
說著,手裡的樹枝卻被她當做劍,擊刺輕舞,竟練起一套劍法來。洞中火光溫暖,洞外寒風凜冽,小苦兒先還沒在意,只見那劍招使了三四式——他雖說不上是高手,但從小耳聞目睹,不說他姥爺,就是他姥爺身邊的高手就有不知凡幾,加上在晏家跟晏銜枚接觸日久,各家呼派的招法路數可說得上見得多了。他就如一個身邊多有奇珍異寶的富家子弟,反不太將那些江湖人物夢寐以求的武功太當回事。可一個綺麗妙女手中舞出的劍術卻不由他不仔細一看,看了幾眼後,不由太為吸引。只見海刪刪手中,那劍招極為簡淡,卻枯中藏綺,似癯實腴,平平淡淡中後面隱藏的似別有豐美無數。這路子可大合小苦兒癖好,他不由就看了進去。只見那劍招卻不似平常劍法,一般劍法總是越舞越快,海刪刪手中的劍術卻淡淡然,綿綿然,若有意,若無意,極為自然。底子裡雖為冰宮的披冰歷雪、飲風呼霧的凜冽之氣,脈絡卻似又已全換。
那海刪刪雖為一個女孩,但幼生冰雪之地,生性極為簡潔爽利,那一枝樹枝雖無鋒芒,在她手裡使來,數招過後,當真是‘簡約可通神’,如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