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安拜個年的,也是岳父大人您的體面!”
奉承得韓遠城是渾身舒坦,滿口應道:“應該的應該的,不過得先見過了你爺爺才是。”親自領了人去見韓老將軍。
依禮威國公也該上前去給韓老將軍見了禮的,韓老將軍畢竟輩分高,且在軍界又極有影響的,若是能拉攏了他……但一看到他旁邊的傅城恆,威國公已然踏出去半步的腳,幾乎是觸電般瞬間收了回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氣。
雖然人人都知道郭宜寧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同時人人又都知道她就是他的女兒,現在她給傅城恆的弟弟作了妾,害得威國公府的人見了永定侯府的人都平白要矮上一等,且連宮裡太后見了晉王妃也不自然,——遠的不說,就說現在,威國公甚至都能感受到旁人都在明裡暗裡拿異樣的目光看自己,不止如此,還有人在喁喁私語,不用想只知道他們私語的物件正是他威國公府,真是光想著就由不得他不來氣!
不提這邊廂威國公幾乎暗恨到內傷,且說韓遠城帶了郭誠上前給韓老將軍見禮,這回郭誠倒是不用人瞪,規規矩矩就上前給韓老將軍磕了個頭,口稱:“小婿拜見老岳父。”
不待韓老將軍說話,他又道:“小婿想著如今正值大年下,我們作晚輩的,無論如何都該進去內院給老岳母和長輩們請個安拜個年的,還請老岳父打發個人帶小婿去罷。”
韓遠城自謂小女婿這般懂事,比鼻孔長到天上去的大女婿不知道好了多少,於是笑著幫腔道:“……這也是賢婿的一番心意!”
韓老將軍本來見他雖印堂發黑,走路也有些發飄,但總算不若他們打聽來的訊息那般已是病入膏肓,想著韓青環再不好,也是他的親孫女兒,郭誠若是不好了,她也別想好,因此面色到底緩和了幾分。卻不想他隨即便是這麼一通不倫不類的話,且還有膽提出要進內院去,以致老人家一下子想到了當初他和陳氏打的那起子齷齪主意,當即便怒不可遏起來。
但想著畢竟來者是客,不好直接罵郭誠,於是轉而罵韓遠城道:“你是長輩,又是讀了幾十年聖賢書,作了十幾年百姓父母官的人,豈不知男女內外有別的道理?更不要說今兒個來了這麼多貴客,萬一衝撞了哪一位,怎生是好?……還不快退下呢!”
韓老將軍本來是想再罵的,忽一眼瞥見旁邊的韓青雲已是微紅著臉低垂了頭下去,想著韓遠城畢竟是他老子,且又當著滿屋子客人的面;最重要的是,趙天朗這個大女婿也在,彼時同樣已眼觀鼻鼻觀心的低垂下了頭去……多多少少該給他留幾分身為長輩的體面,於是方沒有再罵。
但也已足夠讓韓遠城顏面盡失了,灰頭土臉的領著同樣神色很不好的過程退了下去。
就有管事來稟:“開席時間到了!”
於是眾人都移至大廳裡坐了席,一邊吃酒,一邊看戲。
郭誠經過方才被韓老將軍兜頭給個大釘子碰之事,不免有些忿忿,想著近在咫尺,只需要再努力把力就可以見到的美人兒,心裡又癢癢得慌,因在坐了席後只略動了幾筷子,便藉口要出恭走出了廳堂裡,欲尋下機會便溜進韓家的內院去。
豈料剛走到廳堂外,就有兩個小子迎了上來,賠笑道:“二姑爺這是要去哪裡?小的們伺候您!”任他給銀子也打發不走,罵人也打發不走,反正就是不管他到哪裡,兩人都跟到哪裡就是了,幾乎不曾把郭誠氣了個半死,只得悻悻然的折回了廳裡。
廳里正忙著四處招呼客人的韓青瑤見他折了回來,方暗自舒了一口氣,暗想等晚間送走客人之後,一定要好生厚賞那兩個才一直跟著他的小子才是。
郭誠復又坐到席上後,想著今日百事都不順,於是一杯接一杯喝起悶酒來。
而旁邊願意與他坐一席的,又豈會是那等正經子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