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他相識?”
宜悠點頭又搖頭:“相識說不上,只是在雲州府衙見過,看著有些面熟罷了。”
跟進來的常逸之問道:“雲州府衙?”
“恩,就是陳大人的知州府,出來時,我遠遠的見他自書房走出來。”
常逸之心裡打個突,這薛金曾與他有過交涉,雖然年紀相差大,但兩人與經商一道的見解卻出奇的相似。他本欲引為忘年交,可如今被稍加提醒,他卻覺得此事處處透著古怪。
未及弱冠的年輕人,談話間怎會那般沉穩。還有那巧合的諸多愛好,他喜好逗八哥,薛金也喜歡遛鳥;他愛飲第二壺水的信陽毛尖,他也將第一壺水沖洗紫砂壺……
當時他只顧著高興,如今想起來,陳常兩家同氣連枝,這幾個月他往京城送過不少書信,定已引得常家警覺。可他行事小心,朝廷所收稅賦分文不少,絲毫讓人抓不住把柄。若是常家著急,找這麼一朋友背後插刀,那……他定會上當!
“常爺這是怎麼,竟如穆夫人方才那般愣住。”
在薛夫人的打趣中,四人圍坐在一處。薛夫人拿出房契,來時宜悠已與李氏商議好,就要靠近五穀齋的空閒一半。
“芸娘說得可真是巧,你們不知,這繡坊先前便是兩家鋪面。後來夫君盤下來,拆掉牆堵上門,變成一間。你們瞧此處,白灰顏色深的地方,便是當年堵之處。如今只需中間砌一道牆,再將那門拆開就是。
宜悠坐在旁邊,剝一隻香蕉遞給璐姐兒,璐姐兒接過去:“娘,往後長生他們要住在咱們家?”
“不是,是跟咱們家做鄰居,這房子有一半轉給長生家。”
“那也差不多,反正這麼近。這實在太好了,有長生和穆宇在真好。”
望著閨女雀躍的模樣,薛夫人隨後堅持要退回一張銀票:“芸娘,本來這二百兩我也不該要,畢竟鋪子是朝廷的,穆夫人一句話你們隨便用。”
李氏卻推過去:“都是有閨女的,我知道你的不容易。這銀兩是個璐姐的,你當年的不能攔住孩子的錢。”
璐姐也跳起來:“我不要伯母的銀子,真不要。”
這般懂事的孩子更是讓李氏動容,眼見兩人爭執不下,常逸之唇邊笑意更濃。他已經確定自己的心意,如今看他相中的女人這般好,他更是越發歡欣。
“我看不如這樣,商鋪修繕也得用些銀錢。薛夫人收下,花點心思重新修下鋪子,剩餘的也算辛苦錢。”
“還是常爺說得有理,我只會蒸包子賣包子,對其它事真是一竅不通。還是你們有本事,我就當花錢僱你們,可好?”
宜悠也跟著勸,眼見在場五人,除去她和璐姐外竟都樂意,她也不矯情,收過來拍拍胸脯:“你放心,我保證將這鋪子裝的比常爺五穀齋還要光鮮。”
在常爺的作證下,兩家又重新寫了契書。一式三份,宜悠揣著一份,準備拿去縣衙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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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終了,常爺看向李氏,而後又轉向宜悠。
“敢問穆夫人,穆大人與陳知州之間如何?”
宜悠也為陳家可能到來的報復擔心,如今見常爺主動問出,她也鬆一口氣:“常爺說得可是如今雲州城裡那位陳大人?”
“正是此人。”
“常爺想必也看出來,實不相瞞,兩人關係實在不知該如何說。”
常爺放鬆:“這樣便好,你們多少頁知常某過往。常某雖不才,但於銀錢上還是有幾分把握。如今我也有話直說,我欲拜訪廖監軍,不知穆大人可否代為引薦?”
說 到此時常爺也鬱悶,他是有錢,賺銀子比喝水還簡單。可他出身擺在那,大越本身盛行宗族制,各人榮辱生死全由宗族把控,是以一般人都知曉常人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