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加快的心跳,慌亂地注視著病床上他的表情。
他在蹙眉。是的,他的眉漸漸蹙起,原本安詳的表情此時竟起了痛苦,似乎有夢魘在他的腦海中蔓延。他的口微張,顫抖地想要發出聲音,卻終於還是無能為力。
肖曉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她猛地推開病房的門,衝進屋內,一直衝到靠窗一側的病床前。那個歌聲,她知道的,那是司徒雲的手機鈴聲。她怎麼可以這麼大意,竟然不記得將手機調成振動,他可還是一個大病未愈的病人啊!
手忙腳亂翻出手機、摁斷來電,然後調出振動模式,看他痛苦的表情漸漸逝去,竟又極平穩地睡去,肖曉這才鬆下一口氣。她低頭長長嘆息,希望他可以再睡久一點,做個好夢,然後可以早日恢復健康。
“肖曉,你什麼時候來的?”門外傳來驚喜的聲音,雖然是抑制不住的興奮,卻也極有控制力地壓低了聲音。
肖曉抬頭,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媽。”
推門而入的那個中年女子正是司徒肖曉的母親司徒雲。
因為工作需要從不穿高跟鞋,又總愛留一頭清爽的短髮,加上精湛的業務水平和拼命的工作精神,司徒雲幾乎已經成了附屬二院老少醫護眼中“精幹”一詞的代名詞。
儘管如此,不修邊幅卻並不等於不美,也不等於不愛美。肖曉之所以能夠得到花魁的稱號,自然是因了擁有良好的基因,而這基因,司徒雲可謂是功不可沒。如夜一般烏黑亮澤的頭髮,如星子一般明亮閃耀的眸,即使是四十幾年的歲月也無法掩去她的光彩。
她著了一件平日裡最愛的紅衣,筆挺的咖啡色西褲長至鞋面。還是那般幹練,倒是眼中有了不一般的光。
“肖曉,真的沒想到你會來。本來怕你擔心,不想告訴你的……你是怎麼知道訊息的?”
看著司徒雲反常的顛三倒四,肖曉的心中頓時五味繁雜。
“是一個朋友告訴的。媽,爸他怎麼樣?他還好吧?”
“挺好的,只是急性闌尾炎,送的及時,沒有穿孔。手術也是白院長親自上臺,挺順利。你不用擔心。”
“哦,那就好。”
肖曉的目光飄忽,無措地不知往哪裡看,終於還是不覺落在那熟睡的身影上,軟軟而暖暖的。
“要不還是把你爸爸叫醒吧,我想他看到你一定很高興。”注意到肖曉的溫柔,司徒雲心中寬慰,忙不迭提出建議。
“啊,不要。爸那麼辛苦,還是讓他多睡些時候吧。媽,咱們出去談吧,不要打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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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曉,住校那麼久,你都不說回家來看看,你不想我們嗎?!”才到病房外,司徒雲已迫不及待地開口責問道。
“不會啊,我當然想媽了。不是經常和您發簡訊嘛。”肖曉暗暗咋舌,這個老媽呀,還是老樣子,剛剛還想誇獎她變得溫柔了,這轉眼間又本性畢露了。
“發簡訊不算數,怎麼不打電話!老實講,你是不是還在生你爸的氣?至於嗎,你氣性也太大了!”
“媽……你說的倒是輕巧,你們那個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了,竟然還給我整出個什麼娃娃親,這麼離譜的事情,怎麼能怪我氣量小呢?再說了,我不回家,也不對外人表露身份,純粹是我想依靠自己的本領闖出一番天地,和這事絕對沒有半點關係。媽,你就別瞎操心了啊!”
“怎麼是我瞎操心呢?我要是不操心,你能長這麼大嗎?”司徒雲不依不饒,“雖說娃娃親有點離譜,可你白伯伯家的兒子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