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上調到w市,只是在機關裡做最底層的職員,但是畢竟是大城市,比鎮上的視野一下子寬闊了許多。我一個人住在機關宿舍,婷珍帶著孩子在鎮上上班,正好趕上婷珍學校暑假,她帶著孩子來w市看我,宿舍都是些大老爺們兒住,自然是不方便。還好芳芳聽說這事兒以後,讓婷珍帶著孩子住進她家的別墅。”
“婷珍失蹤那晚,唐家正好舉辦酒會,來了很多人,有政府的官員,也有一些大老闆。”何寧新用手撐著頭回憶道,“婷珍本來不打算出去,說自己不習慣那種場合,但是芳芳說可以介紹一些老闆給她認識,她英語好,說不定能在城裡找份工作。婷珍經不住芳芳的遊說,又覺得她說的有理,小妍眼看也已經快到上幼兒園的年紀,能留在城裡各方面肯定比我們鎮上強。”
“她那天穿的是芳芳的衣服,緊張地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何寧新似乎又想到前妻當時的窘迫樣子,輕輕地勾了下嘴角。
不過笑意沒有持續多久,馬上又沉下臉說:“那時小妍在樓上睡覺,我忙著跟一些領導和同事客套,直到酒會散場才發現婷珍不見了。”
“是你自己發現她不見的嗎?”徐諾插嘴問。
“不是,是芳芳抱著小妍急匆匆地來找我,說小妍哭著找媽媽,但是她找不到婷珍。”何寧新目光尖銳地看向徐諾,似乎想看穿她這麼問的意圖。
徐諾滿不在乎地看回去,又說:“她當時都說了什麼,能麻煩您儘量回憶一下嗎?”
“她就是說,之前她給婷珍介紹認識了一個香港老闆,在w市有好幾家公司。有時候還會做外貿生意,可能要用到翻譯。婷珍跟那個老闆聊得很融洽,但是還是有些擔心獨自在樓上帶著的小妍,芳芳自告奮勇說她去照看小妍。但是小妍睡醒後哭著要找媽媽,她哄不住只好抱她下樓來找,卻發現已經找不到人。”
“當晚你認識的、能記起來的,都有誰在場?”
“唐廣輝書記在場,不過沒多久就離席了,唐森也在,其餘的都是當時的一些市領導還有知名企業家,你現在讓我說,我倒還真是說不出來。”
“那章婷珍失蹤後,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我第二天早晨還沒見到婷珍的人影,便急忙去報警,警察說佈滿48小時不受理,還是芳芳找人幫忙才立案偵查,但是當時警察排查了現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他們與婷珍有什麼聯絡,或者是私自藏匿之類的,案子拖得久了,最後邊得出個是她自己離家出走的結論。就不了了之了。”
“你相信這個結論嗎?”徐諾轉著手裡的筆問。
“自然是不信,她不會拋下我和小妍,不告而別的。但是實話實說,當時的確沒有線索,一定要求破案也實在是難為警方。”何寧新倒是沒有一味地說警察辦事不利,頗讓徐諾感到欣賞。現在聊了半天看,何寧新對此事似乎的確不知情。
徐諾回憶起何妍的畫,她那時候不到兩歲,不可能自己爬去古樹樹下,肯定是有人抱著她去,但是這個抱著孩子的和開槍的是不是同一個人,現在卻還不得而知。
“何副市長,你家裡有槍嗎?”徐諾突然問,並且掏出在過橋米線那邊收繳的槍支照片遞給何寧新,“見過這支槍嗎?”
何寧新看都不看就搖頭道:“我家怎麼可能會有槍,除了看電影電視劇,我也沒見過什麼別的槍。”
“那章婷珍失蹤兩年後,你就單方面申請離婚,然後跟唐芳結婚了?”徐諾知道這個問題肯定會引起何寧新的不滿,但是卻也不得不問。
不料何寧新卻只是苦笑著說:“我知道這看起來像什麼,如果你我易地而處,我也會懷疑是窮小子貪慕虛榮,殺死結髮妻迎娶高幹千金,求的就是飛黃騰達。但是你也站在我的角度想想,當時婷珍失蹤,我頹廢了將近一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