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官要官?”光真同志錯愕極了,“他現在的官兒貌似不小了吧,還急著升?他這個年紀深得太快,未必是好事啊!”
汪明慎擺擺手,“你可小看了咱們這位薛主任,他如今是正處級的幹部,卻操著正部級的心,人家這是忙著牽絲扯線,在織網呢,如今的明珠可是塊香餑餑,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要咬上一口,光真,怎麼樣,什麼時候再回來幫幫我?”
汪明慎說罷,光真同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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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汪明慎別墅告辭而出的時候,薛向還沒消化完心中的震撼,他無論如何沒想到會在此地,和光真同志碰上,也沒想到第一次和光真同志見面,竟是如此的和諧、自然,甚至一見如故。
君子溫潤似玉,見之,如沐春風!
這就是薛向對光真的評價,算得上極高了!
說實話,回到這個世界,他見過的大人物,已經車載斗量了。
便是老帥、將軍,薛向見了,也不會再覺有什麼震撼的感覺,獨獨見到了光真同志,讓他心緒久久難寧。
或許,他內心深處,光真同志意味著兩個時代的分割點吧,一見之下,竟將他拉回了已經頗為遙遠的前世的記憶。
開啟兩邊的車窗,薛向的車開得很快,呼嘯刺骨的夜風入窗,他的精神陡然一震。
搖搖頭,甩開繁雜如潮的思緒,忽地,他陡然一踩剎車,突然想起個嚴重的問題來。
原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竟將拜訪汪明慎的主題給忘了!
想來也是,誰叫他這一趟拜訪,簡直是變故百出。
先是莫名其妙地捲入了和袁克利的意氣之爭,爾後,又和汪明慎論戰起了國企改革的利弊,最後,光真同志天神下凡,薛向還能記起正事兒,那才怪了呢。
薛向踩了急剎車,因為他下意識地竟想再殺回汪宅去。
一生出這個念想,薛向自己也笑了,只覺自己這兩天是跑官兒跑得迷了心,竟生出這等荒誕的念想。
難不成真殺回去,跟汪明慎說:汪書記,我正事兒忘了說,其實,我是來跑官兒的?
想想都是樂子,薛向這會兒也捋清了,他料想汪明慎能明白自己的來意,即便是不明白,至少也心存懷疑。
屆時,陳道林那邊在會上提請鐵進出任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時,薛向相信汪明慎一定會念想起他薛向今日的造訪。
這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對老政治家政治素養的肯定。
重新發動機車,薛向再不減速,一路將油門加到最大,十多分鐘,便殺到了家。
到得家時,已近八點,剛熄滅發動機,他就聽見屋裡小傢伙慌里慌張的聲音,待到得堂屋,瞅見滿茶几的撲克牌,和正收拾著衛生的小黃、小李,再步到小傢伙房門處,瞅了瞅正端坐在小書桌前,持筆拿書,眼珠子卻不住咕嚕嚕亂轉的小傢伙,薛向哪裡還不知道,他停車前,這屋裡在上演怎樣的一出好戲。
步進小傢伙的房間,小人兒仍舊裝作不知薛向到來,嘴裡還念念有聲,念著一道數學題,殊不知,她這番表演乃是欲蓋彌彰,平日裡,薛向還未進門,她小人兒就先發現了,這會兒,薛向腳步踩得嘎嘎響,她卻偏要裝不知道。
薛向滿臉苦笑,步到近前,揉揉小傢伙的小腦袋,“還裝呢,累不累呀?看你天天玩兒,到時候考不上初中,怎麼辦喲,怎麼就不知道發愁呢?”
小傢伙晃晃腦袋,擺脫薛向的大手,邊伸手打理自己的小分頭,邊笑嘻嘻道:“放心呢,大傢伙,老師教的我早會呢,沒看見沒,我學的是什麼,奧數呢,這可是大嫂悄悄給我的喲!”
說話兒,小傢伙兒翻開了手中那本書的封面,正是後世大名鼎鼎、折騰了數以千萬計中小學生的